“我醒来的时候,那朵黑云忽然变了脸,要吃我,晨钟帮我拦着了,我打不败它,被它掐着脖子,人晕了过去,身上痛得不行,好像要裂开了一样,然后,我做了一个梦,梦见那朵黑云在追我,我梦见了爹娘,他们在帮我挡着它,还梦见了松花村的村民,他们也在帮我挡住,最后我梦到了你,我听到了你喊我的声音。”时央,他在心里反复念着这个名字,终究没能说出口。
时央扯了扯嘴角,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,急救时叫人名字比较容易唤醒对方意识,她自己知道,可是她要怎么同对方解释呢?实话实说吗?
“是啊,幸好当时问了你的名字。”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尴尬。
向书容看着她生硬的解释,笑了笑,没有戳穿她。
这次之后,两人的关系似乎要亲近一些了,至少不像之前那么互相防备着了,天气慢慢变冷了。
向书容的毒也渐渐消了,眼睛看得越来越清明,再过段时间,时央打算为他检测灵根。
“目前看来,应该是没有了,待会儿我给你测下灵根,明天开始就正式进入炼气期的修炼吧。”时央收回自己的真气,理了理自己的衣袖。
“真的吗?”向书容喜不自收,他终于可以修行了,他高兴地将衣摆一掀单膝跪地:“师父在上,请受弟子一拜。”
“别叫我师父,叫我前辈就好。”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眼角打量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向书容,这孩子最近是不是长高了?
“要赶在修仙大会之前筑基,这样你可以参加五派的修仙大会,到时候不论哪个门派,里面的心法武学,都够你学的。”
“那天水门的呢?”向书容不解,难道天水门的有什么禁忌,所以自己不能学?
“前辈?”向书容看她半天不说话,一个人在那里愁眉苦脸不知道想些什么,他想学天水门的东西竟然这样叫她为难吗?
时央确实很为难,不是她不肯教,而是天水门的正统心法她就没认真听过,时月也说不用记啊,只要体会其中道理就好,再说她一路修上来蹭蹭蹭都没有遇到过瓶颈,完全就是靠运气,现在让她来教人?开什么玩笑,教坏小孩子怎么办?但是她又不能跟向书容说,【我也不知道,你靠运气吧】这样会显得自己很掉价,好像这个渡劫期是买来的一样。
“要是渡劫期能买就好了。”时央叹了口气。
“什......么?”向书容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,他刚刚是不是听错了,买...渡劫期?
没想到自己竟然想着想着就说出来了,时央连忙摇头说:“我是说,这段时期还要买些什么,毕竟你的病都好了,庆祝一下。”
可是向书容岂是那么好骗的,他脸上挂满了不相信,时央只得转移话题“对了,你是不是要生日了,之前你曾说过,你是冬天的生日。”
“生辰,你还记得?”没想到当时随口的一句话,她竟然还记得。
“那是自然,我可是靠着记别人生日交朋友的。”时央得意洋洋的说。
“我的生辰是冬月十一。”
双十一?好日子,这么寡的日子生日,又这么历尽艰险折磨,放在里,不是男反派就是男主角。
“好的,我记住了,到时候你可有什么想买的想要的只管跟我说?”
“不用了,我现在就很好,已经很满足了。”
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闲话,下午的时候,时央拿出测灵根的水晶球来递给他
“将手放上去,就能测灵根了。”向书容将手放了上去,没过多久,上面就显现出几个颜色来,红、白、褐、绿。
“是凡品的火、土、风、木灵根。”时央的脸色并不好看。
“如何了?可是有什么事?”
时央手指点着下巴心中有些为难说:“按理说,双灵根上品灵根都是天赋很好的,至少能够金丹以上,可是双灵根以上的上品灵根统称为杂灵根,也就是说,类似于杂交种,意义不大,升到金丹的概率也极小,几乎为零,更何况,你还是凡品。”她本不想说出来,可是事关向书容的将来,她还是决定先说出来告诉,让他自己做选择。
向书容听到以后眼前一黑,大受打击,自己竟然是最普通的杂灵根,升不到金丹,那自己修仙又有何意义呢?难道自己这一生注定只能过着亲者痛仇者快的生活?连金丹都上不去,更别提什么报仇了,那他还活着做什么?
“你莫要着急。”眼看向书容眼神涣散,一副精神崩溃地模样,时央出声安慰他“只是灵根品质问题,还是有机会的。”
向书容一听,迫不及待地抓着她的手腕说:“什么机会?”
“洗髓。”
“洗髓?”
“是,将你全身上下筋骨重铸,到时候你的元神会出窍,可是千万不要跑远了,很多人熬不过就死了,不过洗髓也有风险,很有可能洗出来之后,结果不尽人意。”
“我愿意,只要有一线希望,我都愿意!”他的情绪激动,几近于疯狂。
时央摇摇头:“不是你愿意就行了的,洗髓需要你拥有金丹前期的修为,虽然不到金丹,然后才能洗髓,不然以你现在肉体凡胎,等于白白送出一条性命,而且.....”
向书容着急得问:“而且什么?”
时央表情变得凝重:“而且要一堆的上品药材,有好几味,都是当世难寻,洗髓之时还要有人与你坐镇护法,不能有任何人打扰。”
向书容原本以为洗髓只是字面意思,那么再艰难,他也可以做到,却不曾想到,成本代价如此之高,以他目前的能力,竟然其中一点都做不成,一下子就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,眼神变得黯淡无光。
时央拍了拍他的肩膀“大丈夫报仇,十年不晚,一切等你升仙大会以后,进入五大门派再说,到时候说不定真有什么机缘巧合,能够遇到为你两肋插刀的朋友,自此,护法的人肯定就有了,至于药材,咱们现在就可以开始种,若是那些稀缺的,等你进了门派情报网会更加广泛,到时候再找也不急。”
向书容现在一颗心已经被失落填满,他知道时央这样说也是安慰自己,只能胡乱点点头,回房间休息去了。
小向心情失落,她也有些被感染,看得心里怪难受的,上品杂灵根,也不是全无机会,可是子非鱼啊,她没有尝受活这样的苦楚,自然也说不出这样无所谓的话,她看着整天闷闷不乐的向书容,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“小向,小向!!”
向书容照例坐在瀑布边叹气,这几日他除了照顾草药和做饭以外,就连之前的基本体术也不练了,整日黑着个脸望着瀑布发呆,苦大仇深的模样,好似人生就此无望。
时央将手里的书本,兴致冲冲地往他手里一塞,向书容看着手里的书【故事大全】?抬起头不明所以地望着她。
“打开它。”向书容看了看手里的书,有一页好像明显夹着什么东西,他顺着那一页翻开,一瞬间竟然有无数只蝴蝶飞了出来,差不多有几十只,却不怎么大,它们在瀑布泉边飞舞着,就像是给瀑布瞬间染上了颜色。
向书容随手抓了一只,摊开手掌一看,竟然都是纸做的,上面还有符文。
时央在旁边看得可心疼了,连连说:“你轻点,轻点,我折了可久了,别给我捏烂了。”后面那句声音很小,可是他还是听见了。
“这是你折的?”
“是啊。”时央从他手里接过蝴蝶,小心翼翼得将它恢复成原样“虽说不如雷羽舫的机关精巧,但是效果也挺好的。”
“雷羽舫的机关?”他当时好像没见过雷羽舫的机关,除了那只会飞船,就再也没见过其他机关了。
时央全然不知兀自说到“是啊,当年雷羽舫的机关术可厉害,堪称六派一绝,再与法术搭配,可了不得。”
可是雷羽舫如今,却不怎么用机关了,这事时央不知道,他自己也是后来在灵海宫听到的。
“谢谢你。”他笑着对时央说“我心情好多了。”蝴蝶确实很美,他看到蝴蝶的时候也很惊艳,但是更惊艳地是时央对自己的心意,就像她说的,如果他想,他随时可以信任她。
那天以后的向书容一改前景,就像是变了一个人,特别努力潜心修道,还会时不时来向时央请教,时央最怕的就是这个,看见他就躲,可是这屋子才多大,抬头不见低头见的。
“前辈,这里,我想请问一下。”
时央一听就知道他又来了,拿着书看了半会儿,脸上尽是为难。
日子久了,向书容也知道了,她不是不肯教,她确确实实不会,向书容很好奇,她当年到底是怎么打过那群元婴的,时央尴尬地笑笑不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