答应了养着这花,他就说到做到,期初只要几滴,土壤一下子就出现了饱和之向,渐渐地这花竟然要得越来越多,阎德毅说不动小向,就真的没有动他,非但没有动他,反而还帮他锻炼身体,如今他的臂膀也结实了,身上连肌肉也有了,偶尔也还会帮忙打理一些药草之类的。
魔修竟然这么光明磊落?小向有些难以置信,这就是真小人总好过伪君子?
半月之期很快就到了,那盆花也如期盛开了,开出来的是一朵大苞蔷薇花,花朵的红色就是自己血液的红色,就连叶子,也泛着红,这花蕊中间那块就像是一个嘴巴一样,让人看着总觉得怪渗人的,小向让阎德毅检查花。
阎德毅看了以后十分满意,“不错,确实不错,这花养得,确实没的说。”
“花也开了,你也看了,现在可以放我走了?”
“我说过放你走了?”阎德毅转过身来,脸上阴霾不减,“我只是说留你一条命而已,这花本就是魔花,如果不是极具魔性的血是很难养活的,你能养得这么好,恰恰就证明了,魔种就在你的体内,还跟你融合得十分融洽。”
“你框我?”小向有些生气,他竟然相信一个魔修的话,他怎么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骗。
“框你?是你自己理解错了罢了,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?你身上还有千蛊太岁的印记,你以为,你跑得掉吗?”
原来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放过自己,小向看着面前的人忽然觉得身体一下子不受控制,眼前一黑,陷入一片黑暗。
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绑在一个莫名其妙地地方了,似乎是在一个森林里,他的身上全是藤蔓树枝,阎德毅就站在他的面前。
“这片丛林最大的话就是你之前养得魔花,我找了它好久好久,无奈它藏得实在是太深了,如今有了你这个诱饵,不愁这个花不出来了。”说着阎德毅在他大腿上狠狠地扎了一刀,鲜血很快就流了一地。
小向虽然疼得不行,可是这片丛林一开始就诡异得很,他只能强行忍着痛,咬紧牙关不叫出声来,只怕引来其他的庞然大物或者不知道魔兽那就惨了。
不一会儿丛林周围传来稀稀疏疏地声音,阎德毅往后退了一步,看样子魔花要出现了,阎德毅掏出符咒急忙在脚底下开始布阵,随着身后声音越来越大,小向都有些忍不住吃惊,这种动静根本不是上次那朵花大小的东西能够引来的,到底是什么东西?
就在小向汗毛竖立的那一刻,一根三层楼高的花枝出现在自己面前,其枝宛如人熊般宽大,往上一瞧,一朵两人高的魔花正在自己头顶上一摇一摆,花蕊处长得嘴巴足以塞得下两个自己,看到这里,小向狠狠咽了一口唾沫,心中不由得冒出一个念头,阎德毅到底如何觉得一个自己能喂得饱这朵花的?
可是他已经被阎德毅绑的死死地,根本无法逃脱,眼看着魔花张着血盆大口朝自己袭来,只见阎德毅阵法一成,一声高喝,底下阵法鲜红竟然将小向底下的鲜血悉数吸收,鲜血越嵌越深,渐渐在地上形成一个法阵,如此鲜美诱人的法阵把魔花迷得晕头转向,张开嘴就往阵法里面扑。
阎德毅拿出一根捣药杵,上头那端是个诡异地人头骷髅,这还是小向第一次看见阎德毅拿出自己的武器,阎德毅拿着捣药杵在空中画了个符阵,企图在魔花一头撞进来的时候将其切断,可是他没想到魔花的花茎这般结实。
只是一道伤害下去似乎并不足够,被砍疼的魔花疯狂挣扎着想要出去,发出嘶吼一般地声音,被绑在旁边的小向也被波及,阎德毅拿着捣药杵又是一道强光挥下,再次砍在同一处地方,显然还是没有砍断,魔花疯狂挣扎,见到自己往后退不出阵法,反而反其道而行之,将整个花茎伸了进来,花茎疯狂摆动着。
比起面前的诱饵,它现在只想报砍伤之仇,冲向半空朝着阎德毅的方向一人一花缠斗起来,也就是这个时候小向发现自己身上的藤蔓竟然全部松开了,倒地的瞬间身上的疼痛骤然显现出来,一下子痛得脸煞白,再加上失血过多,自己竟然一点力气都没有了,就只能这么大喇喇地躺在地方,为人鱼肉。
阎德毅的本来目的就只是夺得魔花的花朵,可是没想到花朵竟然如此之大,只能退而求其次,在上面摘下一片花瓣来,可是就是这一片花瓣,也让他受了重伤,吃了个大亏,看来之后要将养些时候了,他看着煞白着脸躺在地上的小向,探了下鼻息,竟然还没死,很好,那他还有用。
小向发现自从自己逃出来以后就经常处于昏迷地状态,可是这些事情却不是他自己可以决定的,就算自己有多希望自己清醒,可是他也做不到。
除了魔种以外,阎德毅知道这个少年的身体里还有欲望之蛊,可是区区蛊虫会被魔种吸食殆尽是很自然的事情,因为魔种本身就包含着更大的欲望,对于魔种来说,欲蛊之王不过是是比零嘴稍微高级一点的食物罢了,却也算不上正餐,正因为如此,所以他心里才有了一个崭新的想法。
他的手上有一盆奇特地蛊虫,也是之前找着涂山峰要的,但是根本没有正经养过,随便丢了些什么东西给它们吃,他现在就想知道这群蛊虫到底养到什么程度了,于是他将那一盆蛊虫拿了出来。
小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阎德毅将自己的手指开了个洞,然后一根银针抵在上面,紧接着密密麻麻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爬上了银针,过了会儿他才看清楚,上面竟然全都是虫子,密密麻麻地虫子正顺着手指开得洞往血管里钻。
阎德毅怕他激动时咬断了舌头,特地贴心地给他嘴里塞了一块抹布,小向咬着抹布,忍着剧烈地疼痛和那一点点酥痒感,他感觉这些虫子在身体上下到处折腾,自己好像随时要断气,可是自己还是没有死去,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,自己昏过去醒来,醒来昏过去,直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醒还是昏着的。
他浑身是冷汗,人禁不住地直哆嗦,身上一会儿热一会儿冷,又过了些时段,身上的冷不见了,只有越来越热,就像是当时刚刚吃下魔种一样,浑身涨裂像是要爆开了一样,他身上胀得通红,就像是一只煮熟了的虾子,拼命地挣扎着,他看着自己已经紫得泛黑的指甲一口咬住自己的虎口,他还不能死!一定不能死!他要报仇!他还没有报仇!他不能死!
体内地魔种兴许是被他的求生执念引得更加兴奋,剧烈闪烁着光芒跳动了以后,竟然迅速归于平静了,随着魔种的平静,小向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也恢复正常了,可是现在他根本一点力气都没有了,只能任凭身体躺在地上,爬不起来。
阎德毅进了房间,看着他的身体,用神识往身体里一探,发现那些蛊虫竟然全都被魔种吞噬殆尽了,这可是非常稀奇地现象,魔种难道在保护身体的主人?还是魔种已经跟这具身体融为一体了?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利用身体在捕食?
这颗魔种可是整个魔界唯一一个成神的魔神留下来的,实力果然不可小觑,如今区区蛊虫只怕根本不放在眼里,如果这具不是个凡人的话,更加难以想象有多么庞大的力量,难怪涂山峰这么想要这个东西,现在就连他自己都有一丝丝动心了,如果将魔种移植到自己身上会如何?
自己现在已经筑基中期,之前连金丹的人都被反噬,区区中期怕是不够看,可是这个凡人却又能融合得如此只好,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,如果能够在这个凡人身上找到足够的突破口,平安地将魔种与自己融为一体,此等威力,天下间何人能敌?又有何可惧?他竟然隐隐有些期待了。
之后的日子里,阎德毅更是想尽办法,调配无数种药物给小向吃下,可是吃下后等反应结束过了段日子身体好得差不多了,就又重新开始换种方法折磨自己,就这样来来回回,不知吃了多少种药物,试过些什么样的稀奇古怪地东西,自己已经白天不知黑夜了,好像整日昏昏沉沉,随时都要死去,可是他还没有死,他心里只有一个执念,他要报仇,在报仇之前,他一定不能死,就是自合格念头,一直撑着他。
坚定地撑着他,让他随时知道自己还是个人,之前在渔龙江盟地那些日子里,虽然自己被囚禁暗无天日,可是好歹还有十三陪自己说话,这里什么都没有,最多的就是花草和虫子,如果不是报仇地念头,他只怕早就已经成了一个没有思想的药人傀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