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他急急忙忙又走了,小向知道他已经仁至义尽了,他之前猜想到十三是来套自己的话的,可是他没想到,十三竟然还敢冒着这么大的险来帮自己,一时间,心中百感交集。
他看到手里地这颗假死药,不知道究竟多久发作,若是那人来之前就发作未免有些太久,他在心里算好了路程眼看那些人出现在眼前,这才一口吃下假死药。
“你们又来做什么?一群恶狗,枉费世间百姓对你们如此信任。”他尽可能地激怒对方,以防到时候假死药发作过快,他来不及配合,那就露馅了。
对方一听果然不客气地说:“呵!杀你,老子还嫌脏了我的剑,要不是管事给我的命令,就这么一个凡人,我呸!”
对方一边说着打开了牢笼,小向眼瞅着这个时机故意向着门口跑过去,忽然一道光芒穿透胸口,小向猛地吐出一口鲜血,瞪大了眼睛倒地不再动弹。
对方又了冷哼一声,用手探了一番他的鼻息和脉搏,确认之后又让身边的人寻着旁边的山崖将他扔了下去,如此一来,毁尸灭迹,盟主应当不会再因此为难了。
在某个阁楼深处,里边香烟袅袅,各处都挂着紫色地帷幔,就像是仙境一般,坐在首位地女人脸上也是用一张紫色地纱幔遮住了下半张脸,露出的上班长脸眉如柳叶,眼波生辉,看得出来是个十足的大美人,她的手指如同葱白一般又嫩又细长,袖口漏出一节手腕,如同霜雪一样洁白。
她正拿着一面镜子,里面的人正是渔龙江盟地盟主,“跑了?渔龙江盟滔天地本事,这小孩不过是个凡人,怎么会跑了呢?”其声如夜莺一般,婉转动听。
镜子里传来声音说:“日防夜防,家贼难防罢了,如今这小子跑得不见踪影,死活可不能再怪在渔龙江盟身上。”
“是么?”
生怕对方不信,渔龙江盟的盟主又说:“一个叫十三的小子罢了,不知道从哪儿帮他解开了禁锢帮他跑了,如今已经被抓起来了。”
这话显然对方是不信地,只见这美人红唇轻轻勾起对着镜子里的人说:“又是一个小孩儿?渔龙江盟这么大一个地方,却总是找些小孩顶罪,这要是传出去,只怕要叫整个修真界消掉大牙。”
她话说得慢,但是字字珠玑,听起来漫不经心地样子,事实上确实在为十三开脱。
“当然不是,小孩子能成什么事,幕后主使我自会查出,只不过也没必要向你禀报了,如今也不过是跟你说一声,松花村那个小孩的事,我已仁至义尽,往后还望仙子,莫要再将此事挂在嘴边,时时询问。”
南宫凝烟知道这话对方说得已经十分客气,说白了就是这个人跑了,他也不想管了,该给的面子也已经给了,以后莫要再拿这件事情来烦我。
虽然她心中千万怀疑,但是她也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说这事就是假的,所以她也只能开口说:“既然人都跑了,此事,琉霜阁也不会再过问了。”
说完她在镜子上,玉手轻轻一挥,景象消失,也就意味着沟通结束。
身边地侍女问她:“长老,不过一个凡人小孩,长老何至于这么用心呢?与渔龙江盟对着干这些日子,可是半分好处也没有。”
南宫凝烟望着面前的香炉,思绪像是跟着那袅袅炊烟一起飞走了一般,她痴痴地说:“你不知道,这小孩总让我想起三百年前的那个女人,她当时自裁之前的眼神,我到现在闭着眼睛就能想起来。”那次天灾以后各门派气运大跌,道行统统打回原形;当时修炼成元婴的,到现在还在闭关不出,这就意味着他们是错的,这是天道的惩罚。
身边的侍女跟她这么久了,大概也知道这件事情,当时南宫凝烟是最有希望成为阁主的人,可是就在那之后,隐隐有了心魔,又在后来天灾之后主动退居长老之位,对外宣称心魔难除,不宜成阁主。
渔龙江盟那边对话结束以后,身旁地人也很是奇怪,不过是一个小男孩,为什么南宫凝烟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放过,而且盟主还十分给人家脸面,好声好气地同人家说。
“你懂什么,这个女人再不济也是个金丹中期,虽说只是执法长老,可是谁都知道,如果不是她自愿,琉霜阁阁主这位子还指不定是谁的,如今不过是个小孩,充其量不过是问问,她想问就让她问,再说了,这小子不是死了吗?”
属下不敢再言,连连称是。
痛,全身都痛,骨头似乎全部裂开了一般。
明明在扔下去的一瞬间把自己藏在葫芦里,可是没想到这葫芦竟然半路没有了用,白白让自己还是摔了一段,他强撑自己爬起来,看着地上的碎片,这葫芦竟然就这么摔烂了?这不可能,这就算是个普通的法宝,可到底也是个法宝啊,怎么会摔烂呢?
他心里这样想着,让自己找了个稍微软和点的地方靠着,他现在根本动不了,一动就是撕裂般地疼痛,可是这个地方离地面又远,山壁又高又陡,广阔地天空在这山崖之下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一线,自己也不知道晕了多久了,这副身躯又能撑得了几天,周遭也看不见吃的,这地方倒像是个天然的囚笼,若是再有什么奇珍异兽,怕是自己只能任人宰割了。
一想到这里,心中的恨意就像是一簇小小地火苗,在心里晃动,微微颤抖着,然后烧得更加旺盛!
不行,他还没有报仇,他不甘心,他一定要向所有人揭穿这帮修仙者的真实面目,有朝一日,一定要将他们全部踩在脚下,让他们忏悔哀悼!
黑夜已经来临了,外面已经漆黑地,他能感受到肚子饿,可是身上又冷又疼,他一时间也分不清,究竟是哪个感觉更明显了,心里被恨意包围着,可是身体却渐渐不能坚持了,他就要闭上眼睛,最后一点光明都要被湮没。
忽然,他感受到自己心脏剧烈地跳动,身体也被一股暖流所包围,就在这个山洞地深处,似乎有着点点红光在吸引自己不断过去,他强忍着痛,朝着红光一路向前爬。
山洞里面有积水,还有许多枯木枝,这让他的行动大为不便,但是他发现,每离红色的光点近一些,自己身上的疼痛便会慢慢削减几分,直到他与红点完全靠近,他似乎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,他看见面前的果实,就像是一颗鲜红跳动地心脏一般。
它散发的光芒在拼命地诱惑着自己,告诉自己,吃下去,吃下去,只要吃下去,自己就会恢复如初。吃下去,他就能百病全消,只要吃下去对,只要吃下去他就一定能报仇。
报仇?对!他要报仇!报仇两个字瞬间充斥了他整个脑子,心里满心满意地就是要报仇,他一把抓住面前腥红地果实,它的鲜香就像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,他还来不及开口,这个果实竟然就自动被他吸收了,不过短短地一瞬间。
可是他确实也能明显地感觉自己身体的疼痛消失了,骨头也好像在慢慢愈合,紧接着一股暖流在全身上下翻涌着,他感到丹田之中有股热气自下而上,好像要破体而出,刚才的暖流也一下子像是岩浆一般在他体内流动。
“啊!!!”剧烈地疼痛让他坡口大叫,不消一会儿,竟然晕死过去了。
此时在极寒地永昼池之中的最深处像是受到了什么特别的感应,鼓出来一串泡泡,缓缓升上了池面。
不知过了多久,门口隐隐有人走了进来,“这该死的界风,什么玩意儿,竟然这么凌厉,老子的法宝都被削断了,好在老朽有本事,还是进来了。”紧接着他“嘿嘿”一笑,朝着里面走来。
只见洞里黝黑一片,什么都没有,周围有许多花花草草,却不见传说中的魔种,“我的乖乖,那血衣老怪明明说,东西就在这里,怎么不见了?难道我又被骗了?”
过了会儿他偏过头来说:“咦,我为什么要说又?”
他又往里走了几步,确实不见魔种的存在,唯独这地上躺着个人,那人一手捏起小向地脸颊,将他的头抬了起来,明明一双手枯地像是个百岁老人,手上或大或小的还有斑,可是力气却不小,那人盯着小向地面孔看了半天,又从随身地小口袋里掏出一条虫子放进了小向的口中。
约莫半刻时间,虫子还没出来,那人觉得有些奇怪,于是又放了一条,可是一盏茶过去了,仍不见有动静,那人心中愈发疑惑,索性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巨大的虫子。
他望着手里地虫子说:“这可是我的宝贝,欲蛊之王,就不信了!”
他将手里的欲蛊之王塞了进去了,又一炷香过去了,竟然依旧没有响动,他忍不住抽了口气“嘶!这特么究竟怎么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