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燕皇宫。
宫殿的忙里往外,进进出出,有人端着带血的绷带,有人捧着冰凉的血水。
苏夜阑始终没有离开半步。
南宫渊偶尔睁开眼看她几眼,见她一直严阵以待坐在自己身边,不由失笑。
“不是,都已经说了没事,怎么还在这里杵着?回去休息。”
刚才那一下他是流了不少血。
但他也不傻,没有硬用要害去抗那一刀,又救治及时,现在没有什么大碍。
叶金针让他好好休息,就退下去了。
倒是苏夜阑一直在他身边。
“现在倒有力气跟我插科打诨了,躺好,免得到时候伤口崩开,又要多吃点苦头。”苏夜阑没好气的道。
明明没事,却故意装作一副要如何的样子,害她着急。
该死。
南宫渊或许也是路上休息过片刻,现在来了精神,牵着苏夜阑的手,道:“有苏神医在,怎么会吃苦头呢,就算是吃苦,那我也乐意。”
“我看你现在真是精神好了。”
又开始油嘴滑舌。
真该让他多疼片刻才是。
苏夜阑心里这么想,但没真舍得用银针扎他,只顺手帮他掖了被子。
南宫渊本来也在与她调笑。
只是看到在她俯身下来的时候,看到她脸上的伤,有些心疼的抚了抚她的脸。
那里有刚才她撕扯皮肉留下的伤口。
虽然不深,但现在已经形成一道血痕。
“傻丫头,都说了没事,你还这么急干什么,都弄伤了。”他心疼道。
苏夜阑看他一眼,似想到什么,忽然似笑非笑的道:“这伤要真好不了,那我以后就算是真的破相了。”
不是用人皮面具伪装成的丑女,是真是个丑八怪了。
“我绝不嫌弃!”
仿佛表忠诚一样,南宫渊的态度表现得非常明确,生怕晚回答几分钟,被打成负心汉。
谁料苏夜阑只是翻个白眼。
“谁在乎你嫌不嫌弃。”
经此一遭,她心境变了许多。
就如她当初说的那般,容貌美丑皆是皮下白骨,如果南宫渊只是个习惯用表象去判断旁人的人,那就算她看错了。
“不过仔细想想,你的确没能在我易容的时候认出我的身份,还将我关进水牢,还想杀了我。”苏夜阑忽然想起这些事。
这是要跟他算账了。
南宫渊本来就害怕她提这件事。
现在说到这上面,他哪里还有心情在床上躺着装病,连忙就要慌张坐起来。
“冤枉,我、我当时全身心都在担心大昭边境的局势,暗地里还要跟沈殊那厮周旋,并未太留意周遭,我也没想到你会……嘶!”
大概起来得太过匆忙,他不小心扯到了伤口,疼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说话就说话,你起来干什么?躺下!”苏夜阑略有些发白地道。
南宫渊见她反应,知道她不是真要跟自己算账,才稍微放心一些。
但想到她这段时间以来受到的苦,又很心疼。
他在苏夜阑厉声呵斥下躺回去,轻轻牵起她的手,“晚晚,抱歉让你吃苦了,我发誓以后再不会发生这种事。”
“……躺着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