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羽对南宫渊身体异样的事不感兴趣,也不知道是事先没去查探过情况,还是知道了,却故意不告诉苏夜阑。
但无论是那种,对苏夜阑来说都没有多大区别。
几人走入队伍之后,有几个跟南宫羽相熟的皇子过来打招呼,言语之间,也是在说南宫渊身体看起来不大对劲的事。
本来还想再深入讨论,但被南宫羽低声制止,说不要在背后议论陛下,免得这话被有心之人传出去,引得陛下心生罅隙,说他们有不臣之心。
那几个皇子闻言,脸色都有些不好。
这燕国上下谁不知道,要说有不臣之心,如果南宫羽称第二的话,那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。
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,当真是无比滑稽。
最近听说他不怎么关心朝堂上的事了,整日在自己王府里窝着,跟他那个奇丑无比的“准王妃”花天酒地。
想到这里,几个皇子不约而同地看向苏夜阑,脸上的表情比吃了几个苍蝇还难受。
这“准王妃”可真丑啊。
他们这样不看重容貌的,都不想看对方第二眼,也不知道南宫羽是怎么坚持过来的。
听说这丑女会一些妖邪法术。
之前他们还不相信。
现在看来,南宫羽很可能就是被这妖邪法术迷惑了,所以才做出这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。
“王兄,你这‘准王妃’究竟哪里找的啊?”
其中有个好事的,忍不住发问。
南宫羽目光转过来,也不遮掩,笑眯眯地道:“她啊?她是昭国人。”
“昭国?”
“嘶,听说昭国西南面与苗疆接壤,莫非真是……”
那人捂住了嘴。
后面的虽然没说出口,但许多人也都已经明白了。
这或许真是个苗疆来的妖女。
“你们不要胡思乱想,桃儿是昭国北境生人,并非你们想的那样。”
也不知道南宫羽怎么想的,竟还开口解释一番。
不过这跟欲盖弥彰没什么区别。
苏夜阑在旁边,面无表情看着他唱独角戏唱得起劲,也懒得理会,只是木然地看着前方发呆。
直到前方来人传话,说队伍启程,众人才收了或探究,或打量,或嘲讽的眼神,纷纷回到自己位置上,跟着队伍开始走。
先帝下葬,哭丧当然是要的。
这点难不倒天生戏精的南宫羽。
也大概是他从小就活在一幕幕自导自演的戏剧中,早已忘了那面具下的自己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。
一路上,所有王公贵族都哭得很卖力。
只有两个人是其中的异类。
一个自然是苏夜阑。
她实在哭不出来。
而另一个,就是现在在宫侍搀扶下,一步步辛苦走在队伍最前列的新皇,南宫渊。
苏夜阑所在的位置离南宫渊不远。
所以她很清楚,对方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。
就连她这样的假把式,也知道偶尔低头假装抽噎两声,尽量让旁人看起来逼真,但那个人似乎像毫不在意这些似的,只是僵硬地朝前走。
“殿下,你的这位皇兄,今天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?我看他跟行尸走肉似的,莫非是先帝故去给他带去了灭顶打击,所以才这般悲痛,连路都走不直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