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。”
所有人都退下之后，苏夜阑并未像说的那样睡下，她脸上看得见疲惫，但没有慌张。
清影跪在她面前。
“这次怕是要九死一生，我要去一趟燕国。”苏夜阑道。
她没有直接安排清影的去向，因为她还记得上辈子在燕国，清影为了她，是那样的下场。
她原本不想让历史重演，但没有想到，这辈子汲汲营营这么久，还是没有改变多少所谓命运轨迹。
她所有的挣扎，仿佛成了个笑话。
“奴婢是姑娘的丫头，姑娘去哪里，奴婢就去哪里。”
“可是顾欣瑶和阳春艳还在这里，我不放心，我希望有人可以护送她们去到安全的地方。”
现在事实摆在面前，如果对方真的突破防线，那不管是邝北还是京城，都不会安全。
只能把她们送到南方的城市去。
这也是她在离开之前，顾陶之的嘱托。
他留在前线给她传递消息，而她需得保证他们家人的安全。
苏夜阑答应了。
只是现在负责护送的人手出了问题，清影不会武功，而她身边的人……
苏夜阑正苦恼的时候，脑中忽然灵光一闪。
她想到了一个人。
只是这个人，究竟能不能为她所用，她还不能保证。
“清影。”
“姑娘有什么吩咐？”
“去叫春柳过来，就说，我有些话，想单独跟她说。”
事到如今，也只有试一试了。
清影看她表情严肃，似乎也猜到什么，点了点头，道：“姑娘稍等，奴婢这就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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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之后，春柳欢欢喜喜的过来。
“姑娘，你找我？”
苏夜阑静静看着她的笑颜。
她还是那副天真烂漫的模样，跟她印象中的春柳并无区别，连模样都是一样。
她没有仔细看过她脸上究竟是戴的人皮面具，还是原本就是这副模样，但现在似乎再想这些也没有必要了。
想到这里，苏夜阑又是一叹息。
“姑娘？”春柳灵动的眼睛眨了眨，有些不明所以，“究竟发生什么事了，怎么姑娘这么心事重重？”
“所以，你会把这个消息告诉沈殊吗。”苏夜阑决定不再装糊涂。
她早就猜到春柳的身份。
只不过当时想着，留着这个人，应该还会有别的用处，所以一直没有处理。
就连孟临渊都不知道。
她将春柳留在身边，一是想看看那个人究竟想干什么，同时也不想打草惊蛇，但现在她似乎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。
春柳听见她的话，大概因为没有心理准备，脸色白了一瞬，虽然用最快的速度调整过来，但苏夜阑还是看到了。
她看到她俯身跪下。
“姑娘……”
“狡辩的话不用再说，我也不想听，你现在有两个选择，一是回到沈殊身边，告诉他你身份暴露，但这样你难逃一死。
“帮我把顾欣瑶和杨春燕送到南边的城市去，然后来燕国找我，我会给你接头的地址，从此以后，我是你的主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