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我闭嘴,祖母只是生病了,吃药就好,你哭什么。”苏夜阑怒斥道,平日也就罢了,她今日可没心情看她表演。
“二姐姐,你怎么能这样冷漠,祖母她老人家平日里最疼你,什么都向着你,你现在就都不担心吗。”得亏苏良贞哭成这样,还能完整清晰地说出来这长篇大论。
苏夜阑不怒反笑:“既然你如此为祖母祈福,那你记得跪着先别起来,不然到时候祖母有什么,说不准就是因为你心不诚呢。”
说完也不理苏良贞戛然而止的哭声,向着曾太医询问:“请问太医,我祖母需要怎么调养身体,我瞧着她这几日不论饮食还是睡眠都很正常,并没有哪里不妥。”
虽然苏夜阑话语中似乎对自己的诊治结果充满质疑,但是曾太医可以谅解她作为家属的痛苦。
毕竟人生在世,生老病死最不可控,非人力能够控制和解决。
身为大夫,他们见过最多的就是这种离别,从与家属共情悲恸,到日复一日后麻木到近乎冷酷。
对于家属的诘问和打骂他都遇到过,当然成为太医以后,这种事就遇到少了,毕竟能请太医的都是达官显贵,最注重颜面,一般都是做不出来这些失礼之举。
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他们这些显贵家庭亲情淡漠,好的也有,但是不多。
所以他今日来到苏府,看见到的这么齐全的苏家人,还以为苏家是例外的和乐人家,老太太好福气,没想到金玉其外。
不过做太医,第一件要学会的就是埋头做事,抬头做人,毕竟这可不是寻常百姓家,治不好那就是无能为力。
这些贵富之家,若是一个治不好那可就是杀头的罪过。
虽说脑内想了这么多,也不过是两三秒。
“拜见荣慧乡君。”这位在宫中不知发生什么,出宫就救驾之功加身,封了乡君之名,他不敢有丝毫不敬。
“曾太医多礼了,现在我只是个担忧祖母的孙女,您把我当成平常人对待即可,烦请曾太医详细给我们说说祖母的病。”苏夜阑此时淡定从容,与苏良贞形成了很好的对比。
苏夜阑虽是这样说,曾太医可丝毫不敢怠慢,不过看见苏夜阑举动总算是松口气。
他可受不住这乡君再一拜,于是他认真给苏夜阑重复了遍老太太的病情。
在他看来,其实喝药如今也就是个念想,真的要好起来很困难了。
“这药里面有味野参,不怎么好寻到,但是又没办法用其他药材代替。”他想到药的问题为难说道。
“曾太医可否将其用图画画下来,我们按着画像去寻。”苏玉楼井井有条询问。
“不过是举手之劳,也是怪老朽学艺不精,无法医治老夫人。”曾太医非常客气。
“这与曾太医有什么相关呢,也是老太太年纪大了。”苏震在旁边装模作样,已经在心里盘算着老太太去世后的美好生活。
“还请父亲应允,女儿想要去给祖母看看。”苏夜阑出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