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临渊也不再掩饰,矜贵俊美的脸上带着笑意,“晚晚,嫁给我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苏夜阑正在给他包扎的手停下来。
到底还是说到这件事上。
“伤口处理好了,你回去吧。”
她把药箱收好,站起来不去看他。
孟临渊拉住她的手臂,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没什么意思。”苏夜阑声音平静,甚至听不出什么情绪,“另外,我也不是你专门聘请的大夫,以后要是没事,就不要再来了。”
她转身要走。
远远就能感觉到她身上透出来的冷漠。
仿佛兜头一盆凉水,直愣愣浇到孟临渊身上。
“苏晚晚。”他沉着脸站起来,“你把话给我说清楚。”
“我没什么好说的,只是觉得你我这样的关系,实在还没有亲密到可以随意唤小字的程度,还请小公爷自重,另外,以后你……不要再来了。”
苏夜阑说着,微颤的指尖轻轻收进袖子里,就像以往无数次那样,再度把他拒之门外。
孟临渊暴怒。
“苏夜阑你什么意思,逗我玩?”
又是这样。
每次只要提到这方面,她就要迅速的把自己缩回那个乌龟壳子里,彻彻底底藏起来。
也不知道究竟在怕什么。
他又不是洪水猛兽,只是提了句亲事。
再说女子到了年纪,不都是要成亲的吗。
她不想嫁她,还想嫁谁?
沈殊?
她做梦!
“小公爷请回吧,天色不早,我要休息了。”苏夜阑背对着他道。
她只是一味的拒绝,并未仔细想过对方会怎么想,当然也不知道现在的孟临渊思绪已经飘到另外某些奇怪的地方。
孟临渊沉默许久,才终于开口道:“好啊,我今天先回,不过你可以抽空好好想想我的提议。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,脸上带着一丝阴沉沉的笑。
不等苏夜阑开口,他又道:“你想得通当然最好,想不通,也无所谓。”
这话说的别有深意。
等苏夜阑意识到不对,转头想问什么的时候,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房间中。
无声无息。
周遭寂静下来,仿佛刚才根本没有这么个人出现过。
苏夜阑垂眸,藏在袖子里的手捏得更紧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按理说孟临渊今天来的没半点儿动静。
外面负责守门的侍卫都没发现端倪,好不容易病好了过来值夜的春柳却仿佛感觉到什么,轻轻敲了敲苏夜阑的房门。
“姑娘,你没事吧?”
苏夜阑的思绪从远处拉回来,稍稍整理,才道:“没事。”
“姑娘可是睡不着,要不奴婢去小厨房让人准备些安神的茶?”
“不用了,这时候喝茶更睡不着,我马上就休息了,你身子刚刚好,也早些歇下吧。”苏夜阑道。
外面春柳沉默片刻,才道:“姑娘费心,奴婢身体没有大碍,今晚奴婢就在外面守着,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,大可吩咐。”
“嗯,睡吧。”
苏夜阑应付完春柳,才脱了外衣,回到自己床上躺下。
看着头顶熟悉的覆海,不知在想些什么,只是随着夜色越来越深,呼吸才渐渐变得平静。
外面守着的春柳听见,长久之后,无声叹气,也转头回到自己的小榻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