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道题有些难。”苏夜阑低着头,缓声道。
司业舒展眉头。
“怎么会呢,刚才那题你也算得挺快,怎么到了这里就不会了,按理说这道题应该比刚才简单一些,不过数术一门就是如此,你要实在不会,可以弃……”
“我算出来应该是甲县二百二十九人,乙县二百八十六人,丙县二百二十八人,丁县一百七十一人,戊县二百八十六人,不知对不对?”
苏夜阑抬起眸子看他。
那双眼睛平静无波澜,想要把人看穿,刚才那么多人风言风语,她丝毫没有犹疑,相反好像更加坚定。
她从来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基本准则。
既然暗地里的人要将她置于绝境,那她也不可能坐以待毙。
“司业,对也不对?为什么不回答我,按理说所有的题目和答案应该都在你手中的考卷上,难道你也不知道这道题的答案是什么吗,又或者,你的考卷上根本就没有这道题呢?”
她又问。
这次就大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架势。
皇后威严瞬间扑面而来,争锋相对,不容人逃避躲藏。
未免各位司业舞弊,国子监有很多应对的手段,比如所有司业的出题范围会有一个审核,并且最后以机密文档密封。
数术司业的考题也是有范围的。
刚才那道题并不在范围之内,司业原本也没有打算用上,只是为了以防万一,才多准备了这么一道。
但他没想到的是,苏夜阑居然真把他逼到了这个境地,更没想到的是,她居然知道这道题在范围之外。
她莫非事先得了考题?
对。
一定是这样。
如果不是早有准备,以她这种吊车尾的水平,怎么可能答得出这么难的数术题。
她作弊!
“好啊苏夜阑,我不过随便一试,你就露出了马脚,这道题只写在密卷上的附加题,你怎么可能会做,你事先得了答案是不是!”
“司业这话说的我不是很明白,数术题都有答案,难道只是做出了题,就是事先得了答案吗?”
“强词夺理,你什么水平别人不知道吗,这么快就得出答案,还说不是作弊?”司业有了倚仗,嚣张起来。
其他人听罢也开始怀疑。
苏夜阑什么水平他们不知道吗?
她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算出这么复杂的数式,必定是司业说的那样,事先偷了答案。
“什么,真相居然是这样,这么说起来我之前在家好像偶尔是看见姐姐在算什么东西,原来竟是考核的答案,这……”苏良贞捧着脸,一副震惊的模样。
她是苏家的人。
听完她的话,原本还有怀疑的人瞬间变了脸色。
“好你个苏夜阑,枉我们还以为你真的学好了,没想到居然用的是这么卑劣的手段!”
“就是,国子监有你这种学生简直是耻辱!”
“司业还不快取消了她的资格,把她送到祭酒那里去,跟这样的人共处一室,简直让人作呕。”
下面的人暴躁起来。
被数术题折磨的烦躁心情终于有了个宣泄出口。
司业很满意现在的情况。
正要开口,一个磨皮擦痒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,“要请祭酒是吗,不用麻烦,人我已经带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