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。”顾陶之眉头都拧紧了。
大概他原本也不认同苏夜阑的观点,但作为司业不好明说,于是想让沈殊挫挫她锐气,但谁知沈殊这么不顶用,三两句就认了输。
这把顾陶之至于很不利的地位。
就像孟临渊所说,话都说出口了,比也都比过了,断没有把这话收回去的道理。
“司业,话怎么能这么说,这不是你先提出的吗,当时我可没有起哄,现在也不过对司业的行为略表质疑,你可以反驳我。”
他当时当然不可能起哄。
那个时候,他根本就不在。
很多人反映过来,孟小公爷这是记恨顾司业把他从温柔乡里拉出来,要报复呢。
只可惜便宜了苏夜阑。
“司业,我……”可以不要魁首。
她本也不想要。
但话没说完就被人打断,只听顾陶之和孟临渊异口同声,目光都没看向她,道:“这里没你说话的份。”
苏夜阑:……
这两个人。
她忍不住翻个白眼,也懒得再说,索性坐回去。
事情就这么定了。
虽然还有很多人并不服气,但孟小公爷的淫威放在那里,谁跟他作对都是死翘翘的结局,所以没人敢反对。
至于沈殊,他已经先一步去了六艺的考场。
原则上所有学子在考完四书五经的之后都该直接去下个考场,但耐不住有许多看热闹的。
有人还想看看孟临渊今年什么水平,会不会还是万年雷打不动的万年倒数第一,但答案似乎没那么具有悬念。
现在就剩下两人。
先考的是张楷。
他一直都在中庸水平,不好不坏,没什么值得人注意的地方。
苏夜阑以前也是这么以为,但自从知道了他们并不简单之后,再看他们的行为就会觉得颇有深意。
比如这次。
张楷虽然还是中庸水平,但他考的内容比其他人都难,释义的篇幅也是最长的,可最后顾陶之给的还是个平平无奇的分数。
这样看起来,不仅孟临渊和张楷两个奇怪,这顾司业也是个彻头彻尾的怪人。
苏夜阑正想着,身旁忽然有人轻轻戳了戳她的肩膀。
她转头,看见韩淑慎正带着满脸笑意看着她:“嘿嘿嘿……”
苏夜阑:?
有那么一瞬间,她怀疑自己今天可能没有睡醒。
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看起来都不太正常的人。
“韩小姐。”
“别,别这么客气,你直接叫我名字,叫我淑慎就好,嘿嘿。”韩淑慎满脸堆着小,隐隐透出几分狗腿。
苏夜阑不明所以,偏头问:“有什么指教吗?”
“不不不,我没有这个意思。”韩淑慎连忙摆手,“是这样,我就是想问问你进步为什么这么大,能不能教教我?”
现在大局已定,她倒数第二的位置是坐定了,但她没有丝毫责怪苏夜阑不给她放水,反而想虚心求学。
这跟其他人很不一样。
但苏夜阑并不想跟韩家有什么交集。
刚才她就想起来,韩家,不就是沈殊登基后,那个被大力扶持起来的贫寒氏族,韩家两个儿子后来也在朝中任大臣。
至于他们这个妹妹。
如果她没记错的话,好像是进宫,当了美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