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玉楼送苏夜阑回去,一路上还是慢悠悠摇着手上的扇子。
春料寒峭,盛夏未到。
现在这个天气用扇子还是有些早,不过苏玉楼从来一把玉扇不离手,所以苏夜阑也习惯了。
苏玉楼走在她身边。
沉默不说话。
苏夜阑知道就算苏漠好糊弄,苏玉楼这样的,也不会轻易被她几句话忽悠过去。
于是开口道:“兄长有什么话要问,就直接问吧,别憋着,若兄长觉得妹妹刚才那些话有什么不妥的地方,也可以直接指出来,妹妹可以解释。”
“解释?我看你是想让我指出来,然后为你那并不完美的谎言再加修饰吧,晚晚,没有这个必要。”苏玉楼摇头。
他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。
苏夜阑皱眉,道:“兄长何出此言?”
她觉得自己今天说的那些话没有问题。
不管是跟石栖迟的相遇,还是最后把他赶出医馆那件事,也不是什么秘密,都是可以查到的。
之前的徐氏也查过。
就算苏玉楼手段再高超,也不可能比当初徐氏知道更多的端倪,因为表现出来的就是这样。
没有人会想到她是一个重活之人。
这太匪夷所思。
“你之前跟我说,你跟孟临渊没有关系,他今天却拼着性命不要的帮你,这就是你所说的‘没有关系’?”
苏夜阑:……
怎么忽然提到这个人了。
虽然苏夜阑也知道孟临渊今天的行为有些反常,但他那性子,也能理解为好胜心切,并不一定都是她的锅。
在外人眼里,她何德何能,能得孟小公爷青睐。
再说了,人家赢了之后也没像石栖迟那样嚷着说要娶她什么的,而是急不可耐的要去解救青楼女子。
小公爷以前的相好不少,一楼的青楼女子都可以用国库银子赎身了,她却派不上号。
“兄长想多了,孟家那位小公爷我之前是见过几次,不过都没说过话,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,不过我能保证,他心里想的肯定不是我,而是他的那些青楼老相好。”苏夜阑语气平淡的解释。
苏玉楼并未听出她话语中另一种情绪,只是摇着扇子,道:“是吗,不过之前我还在京城的时候与他打过几次交道,这小子是不靠谱,你以后若是选夫君,这小子肯定不行。”
苏夜阑:……
这还没开始就让她家里人给否决了,孟临渊之前究竟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,名声这么差。
不过她是没想过夫君的。
亲都不会成的人,哪儿又什么夫君。
“兄长真的想多了,若那个时候站出来就是跟我有什么关系,那我记得六皇子也有站出来的,难道兄长认为,我跟他有什么,亦或是我在他心里有什么重量,值得让他冒着得罪陛下的风险,也要挑战苗疆王?”
沈殊是最不可能帮她的人。
可这次沈殊也站出来,其原因当然不是要帮苏夜阑。
京城人都知道,他是最讨厌苏夜阑的,以前被苏夜阑厚着脸皮的纠缠的时候,他俊逸的眉峰总会不自觉的皱起。
那是不耐烦的证明。
所以他今天站出来并不是为了帮苏夜阑,而是为他自己,为了让冷落他多年的皇帝看一看,还有他这个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