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临渊嚣张太过了。
就连苏夜阑都这么认为。
这么重要的比试,他敢轻易做出这种承诺,显然是没有把石栖迟放在眼里。
他不了解石栖迟。
但苏夜阑知道,那不是个好人,他今天既然会提出这个要求,必定是有备而来,孟临渊的轻敌会让他输得很惨。
袖子里的手已经被指甲掐的没了知觉。
她想站起来。
可是身旁的苏玉楼忽然伸手按住她,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。
他看着她,道:“晚晚,你想干什么?”
苏夜阑咬牙,道:“苗疆王来者不善,我不能让别人去替我受罪。”
“所以,你想自己上吗?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也知道苗疆王这次所图非比寻常,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要如何跟他抗衡,之前那一茬你也看出来了,他对你图谋不轨,现在你还要自己撞上去?”苏玉楼压低了声音。
只有他们兄妹两人能听到。
但听到是听到。
苏夜阑不能理解。
“可是兄长,这件事不本就是因我而起吗,既然连你都看得出那苗疆王是针对我,我又怎么能牵连旁人?”
“那不一样。”
“有何不一样?”
“最大的,就是孟国公府保得住那个小混蛋,但我们不行,但凡你有一星半点儿的差错,整个苏家都要遭殃,晚晚,你想过父亲,我,还有祖母吗?”
“我……可是……”苏夜阑答不上来。
想过吗?
刚才那个瞬间,她是真的没想。
可是如果她只为自己想了,谁又去为孟临渊想?
谁都说他是矜贵不可一世的孟小公爷,觉得他是孟家的心头肉,不管他做错什么都会有人护着。
苏夜阑之前也这么以为。
可自从上次在碎星阁看见他孤独的躺在那个空寂的房间里之后,她就再也没有这么想过。
这次他为了维护自己而站出来,已经触及到孟家那些人的底线,所以不管他是输是赢,回去只怕都要吃不了兜着走。
他知道的。
他明明不是那么冒失的人。
苏夜阑咬紧嘴唇。
在她跟苏玉楼小声争辩的时候,宫人已经把四十九个青花瓷瓶摆放整齐,孟临渊和石栖迟也各自去一方站好,手边是一筒箭矢。
两人唯一的不同,是石栖迟双手自由,而孟临渊却被绑住了双手,绑得很死,双手十指紧扣根本没有分开的可能。
这样他还有什么胜算?
苏夜阑想不通。
可就在她心绪纷乱的时候,孟临渊在走向自己固定位置的过程中快速看了苏夜阑一眼。
两人四目相对。
很短暂的时间。
甚至还没有别人一眨眼的时间长,可苏夜阑就是看到了。
她看到他冲她笑。
还用最快的速度冲她眨了眨眼。
这个混蛋!
苏夜阑咬住了下唇,那个刹那,她好像明白了孟临渊电光火石间想表达什么意思,但现在想要冲过去揍他一顿已经不可能。
那边负责裁判的宫人高呼一声。
比试开始了。
只见苗王石栖迟用最快的速度抓起手边箭矢,直径投向一枚青花瓷瓶。
叮咚一声。
宫人上前查看。
里面没有九龙玉佩。
而这个时候,孟临渊也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