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夜阑不知道孟临渊是什么时候走的,只隐隐记得他离开的时候,她困得不行,连眼睛都不想睁开。
第二天起来的时候,精神也不好。
清影给她倒茶。
春柳还在养伤。
今天是冬尘负责照顾,所以她们两个都
“姑娘,奴婢有话要说。”
“哦,这次不问‘不知当讲不当讲’了?”苏夜阑笑她。
其实清影不开口她也知道她要说什么,无非就是关于孟临渊的那些个破事。
她跟孟临渊,真就只能用破事来形容。
但她还是等清影说。
清影犹豫半天,终于跪下来,道:“奴婢该死,我比希望姑娘跟孟家的小公爷划清界限,小公爷并非姑娘良人,还请姑娘三思!”
她跪在地上,咚咚磕头。
苏夜阑挑了挑眉。
清影见她并未暴怒,而是饶有兴致,好像要听她继续往下说一样,立即道:“孟小公爷若真是心悦姑娘,当明媒正娶,三书六礼,而是像现在这样……这样……”
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枉顾礼法,肆意妄为,是吗?”苏夜阑帮她把后面的话说完。
清影浑身一颤,垂下头去,额头在青石地面上磕得咚咚作响。
“姑娘息怒,奴婢该死,奴婢知道不该过问主子的事,可是、可是这件事事关姑娘的名节,他若真是个行得正坐得端的君子,便不该如此作为,让姑娘为难。”
“谁说他是正人君子了,孟家小公爷在京城什么名声你又不是不知道,哪有什么礼仪教条框得住他,他行事本来如此。”
苏夜阑的声音听不出有多生气,也听不出什么愤怒尴尬,只是淡然。
好像清影正在跟她谈论的只是今天天气怎么样,而不是她和孟临渊之间的关系,其实他们能有什么关系。
一个是京城臭名昭著的废物女,一个是鼎鼎大名的浪荡子,两人搅合在一起,谁也不比谁名声好到哪儿去。
苏夜阑这辈子是没想过要嫁人的,所以也根本不在乎什么名声闺誉,至于孟临渊,自然更不会在乎。
他是肆意惯了的。
“你有没有想过,或许对于他来说,也不过就是个稍微有些新鲜感的玩意儿罢了,等到他哪天没有兴趣了,便不会再来,而我这辈子也不想嫁人,咱们谁也不碍着谁,这样不是很好吗?”
“姑娘怎么能不嫁人呢,当初夫人亲手将你交到奴婢手里,就是希望奴婢能够照顾保护好你,如今变成这样,奴婢难辞其咎。”
“你就大我几岁而已,当初我娘亲走的时候你才多大,恐怕连抱我都抱不稳,清影,不是我说你,我希望你可以把肩上的担子看得轻一些,人生在世,除了我,其实还有很多有趣的事,而我,已经选好了自己想走的路。”
这一世,她会为她选个好人家,挑一个好夫君。
前世所经历的苦痛分离,今世注定不会再发生,至于她和孟临渊的关系,别人也无法操心,更无法插手。
或许等到了时候,他们自然就散了吧。
一心想着这件事的苏夜阑并未注意到在她们对话的过程中,一个黑影快速从院门外闪过,动作太快,根本看不清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