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。
苏夜阑回来之后就洗漱睡下,没有再去关心二房院子的动静。
这番折腾下来,她早就累得不行。
只是天不遂人愿。
半夜的时候,她被房间里的动静惊醒。
略带薄茧的手指轻轻拂过她腰上的淤伤,四周渐渐变得冷戾的气息让她喘不过气。
苏夜阑坐起来,看见房间里立着一抹黑影
“来……唔!”
下意识的想叫人,却被对面的人上前捂住嘴。
“苏夜阑,你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,这么大的事说都不跟我说一声,怎么,真是想一个人把这天捅破?”
孟临渊的声音传来。
气呼呼的。
似乎还有些疲惫。
苏夜阑后知后觉,抬头对上那双深眸。
“你……怎么回来了?”
他不是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,现在事情已经办完了?
“我不回来,难道等你自己把自己玩死之后,再来给你收尸吗。”孟临渊语气不是很好。
如果可以,他真想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,让她知道瞒着自己搞事情的下场。
但看见她略显苍白的脸。
那些早就准备好的“教训”又下不去手。
她怎么就这么能作呢。
按理说,这么能作又这么麻烦的女人,他以往肯定是敬而远之,怎么现在却像着了魔似的非她不可呢。
莫非是上辈子欠了她不成?
“京城的事,你听说了?张楷告诉你的?”苏夜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,只是诧异他忽然回来。
“那个棒槌要是有这主动坦白从宽的勇气,我竟他是条汉子,然后再把他宰了。”孟临渊语气不悦的道。
张楷怎么可能主动交代自己任务失误的过程。
但苏家的事情闹这么大,京城几乎人人皆知,他通过一点门道知道其中大概,倒也不难。
苏夜阑却沉默。
他刚才话里那句棒槌,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是在说自己。
想想又有些委屈。
他专程赶回来,竟然就是为了骂自己。
太过分了。
若是如此,还不如不要回来,耽误了他的大事,回头又要埋怨她。
“你回去吧,我这里没什么事,不需要小公爷出手。”苏夜阑想着,气鼓鼓的钻回被窝里,把自己裹严实。
孟临渊原本正在考虑怎么收拾欺负她的人,见状却气得发笑,“死丫头你有没有良心,我千里奔袭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赶回来,你什么都不跟我解释,现在又要赶我走?”
苏夜阑听见他几日不眠,被子里的身躯微微颤了颤,但最后还是忍住,道:“你日理万机,管我做什么,我不要你管。”
“嘿,你这死丫头……”
“我身上也难受,没功夫听小公爷的教诲,我要休息了。”她脑袋埋在被子里,声音闷闷。
孟临渊也是后知后觉,这才听出她话里的意思,又好气又好笑。
他上前轻轻扯了扯她的被子。
“行行行,我的错,不该对你发脾气,你做什么都对,行不行?”孟临渊耐着性子哄她,“先不说别的,伤在哪儿了,给我看看。”
“不要……”
“快点。”
“我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