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侍的一句话,几乎是给苏淮判了死刑。
他痛苦的闭上眼。
但被拖上来的并不是徐氏,而是刚才两巴掌被内侍打晕了的翠菊。
她身上有个陶瓷小瓶,严思鹤验过,里面装的毒药就是苏家老夫人所中之毒。
“不,不是我……不是我……”
翠菊愣住。
周围除了冷脸看着她的内侍,就是黑压压围着的侍卫,一个个杀神一样,她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,当即就被吓傻。
甚至不用上刑,自己就一边哭着,一边倒豆子似的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。
原来她竟是因某日被苏夜阑身边的丫鬟责罚,才心生怨气,从而被徐氏招揽,帮她污蔑苏夜阑。
什么有孕,什么奸夫,都是假的。
她老家有种野草,连续服用之后会造成有孕的假象,但也只能骗骗游方郎中,面对真正医术高超的大夫,根本瞒不过去。
她接连一个月将那野草的汁水放在甜汤里,给苏夜阑服用,然后就到了今日。
她当着众人的面指证苏夜阑与人苟且。
甚至有了孽种。
只要让苏夜阑万劫不复,徐氏就会给她一大笔银子,然后送她远走高飞,而百口莫辩,就算是死,都洗不清身上的脏水。
这计划原本天衣无缝。
“天呐,这么狠毒的计策若是成功了,那苏二小姐岂不是毁了?”
“岂止啊,忠勇侯什么性子,若知道女儿蒙受这样的屈辱,肯定要不管不顾赶回京城,可是边关将领擅离驻地是死罪。”
“这是想一箭双雕啊。”
“若忠勇侯真的因此被降罪,那忠勇侯的这个爵位,该由谁继承呢?”
“好阴毒的连环计。”
在场的官员命妇纷纷低语起来。
今日苏老夫人寿宴当真来了不少人,除了有些脑子不太好使的,其他一个个都是人精,稍微一细想就想出其中端倪。
他们惊叹,有人竟歹毒至此。
“不,不是这样的,这个丫鬟根本就是在信口雌黄,请娘娘明察,臣妇冤枉啊!”徐氏哭道。
谁能想到上一刻还喜笑颜开的她现在如此狼狈,披头散发的跪在地上求饶。
苏淮也跟着磕头。
不是要为徐氏求情,而是这谋害兄长乃至母亲的罪名实在太重,数罪并罚之下,他们二房一门都会被株连。
他现在后悔莫及。
为什么要听信徐氏那个贱妇的谗言,非要去争那个爵位,原本他已经靠着兄长的军功在朝中有个一席之地。
就那样踏踏实实的走自己的路,不好吗?
为何偏偏要去图谋那侯爵之位呢!
“什么叫你们冤枉,这一切分明就是你们策划的,你们才是幕后主使!对了,毒也是她下的,她下了毒,然后放在我身上,嫁祸给我。”
“你胡说,你血口喷人!”
“我有证据,娘娘,我这里有二夫人当初送给我的地契,说是定金,她还说只要我能办成了这件事,以后就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,在哪儿、在哪儿呢?”
翠菊翻遍了全身,也没翻出那地契。
倒是徐氏脸色从最初的苍白,慢慢恢复了些许血色。
她跪在地上,哭道:“娘娘!臣妇冤枉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