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菊再度开口。
说出来的也是惊人之语。
“二姑娘之前在张神医的医馆救过一个男人,那男人将她奉为恩人,这一来二去,两人便就看上眼了,奴婢不知道他们具体是什么时候厮混在一起的,不过二姑娘每次去医馆,都会跟那个男人单独呆上一段时间,而且每次都是由奴婢放风的。”
翠菊娓娓道来。
她声音郎朗,传到每个人耳朵里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件事给苏夜阑打击太过巨大,她已经完全丧失了为自己辩解的能力,就这么呆呆看着翠菊把脏水一盆一盆的泼在她身上。
但她没有反应,不做反抗,这正是徐氏他们所希望的。
徐氏听完翠菊的话,原本慈眉善目的形象终于崩塌,恨铁不成钢的看向苏夜阑,怒道:“你……简直不知廉耻!”
“所以奴婢才说,不能去请张神医,因为那张神医也知道这件事,他不仅知道,还故意以让二姑娘在他那里学医为借口,为二人创造机会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“奴婢说的句句属实,夫人若是不信,大可请其他大夫过来看看,二姑娘现在身上已有月余身孕,大夫过来一看便知。”
“还看什么看,看我不打死这个孽种!”
现在确定了苏夜阑肚子里的不是什么皇家血脉,苏淮自然也就没有顾忌了。
他举起棍棒就要狠狠打下去。
苏夜阑竟也没要躲的意思。
秋霜见状顾不得其他,当即将自己身子挡在苏夜阑身前,要为她当下这一击。
偏这个时候,有人开口。
“且慢。”
那人声音清冷。
带着隐晦的疏远,又仿佛远山般沉稳。
众人闻声望去,只见六皇子沈殊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,看着那乱成一团的苏家人,淡淡道:“苏大人稍安勿躁。”
“六、六皇子?”苏淮有些诧异的看向沈殊。
他不太明白这位性子了冷漠的皇子何以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。
要知道,苏夜阑之前痴缠着他,他也无比头痛,甚至为此挨了圣上不少责骂,他应该心里早就恨死了苏夜阑,怎么还会为她说话?
“六皇子这是什么意思,莫非阑姐儿这肚子里的孽种是你的?”李氏问道。
她实在太想让苏夜阑倒霉。
所以听见沈殊开口,下意识的就像让他难堪。
可她的直肠确实是一路通到脑子里的。
说话做事从来不想前因后果。
若真是皇家血脉,那怎么能叫孽种呢。
徐氏脸都青了。
苏淮手里捏着棍子,现在却是想甩在李氏脸上。
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!
“事情尚未有定论,大夫也没看过,苏二小姐是否有身孕也未可知,本皇子只是好奇,诸位为何如此轻易就相信了一个丫鬟的胡言乱语?”沈殊开口。
还是平日里那淡漠的嗓音,说话也是不疾不徐。
没人听出端倪。
唯有一直沉默的苏夜阑觉出不对劲。
沈殊此人城府颇深,夺嫡之战前从未暴露自己,平日说话也是把姿态放得极低,从不以皇子自称。
可现在他摆出皇子身份,只有一个可能。
他生气了。
为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