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的苏夜阑应该是没有见过皇后的,但上一世她见过,她嫁给沈殊是圣上赐婚,要进宫谢恩,还要作为儿媳拜见皇后。
但那时候的皇后,已是风烛残年,苟延残喘,与现在截然不同。
她记得那是距今一年之后。
短短一年,这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。
“民女冒失,未在第一时间向皇后娘娘行礼,还请娘娘恕罪。”
“不愧是苏将军爱女,不错,是个聪慧的孩子,你教的好。”皇后笑着,看向身旁的老夫人。
“娘娘过誉了。”
“呵呵呵,还跟本宫谦虚。”皇后笑起来,复又看向座下众人,“不是说不许提示的吗,怎么让她看出来了,你们是不是偷偷给她使眼色了?”
“娘娘冤枉,我们什么都没做,明明是娘娘气度不凡,一眼就让人看出与众不同,哪里还需要我们提示,人苏二……苏二小姐又不傻,只怕刚一靠近就被您身上那无可睥睨的气势给震住,怎么会认不出来。”
张楷也在。
许久不见,他的尬吹功夫越发炉火纯青,上来就一套熟练而不做作的马屁,哄得皇后那是喜笑颜开。
苏夜阑不是很擅长说这些哄人开心的话,正愁应该怎么接,还好有张楷帮忙。
她目光轻扫过去,这时才把在场的人都看了一遍。
意外的是,沈殊居然也在。
孟临渊不在。
他说过自己会离开京城一段时间,现在应该还没有回来。
不过孟临渊和张楷这两个人,不管京城的世家跟他们有没有交情,只要厚着脸皮,哪里的饭都是能蹭的。
所以张楷会出现在这里她并不奇怪。
她奇怪的沈殊。
他跟侯府素来没有什么交情,如今圣上又多疑,加上之前跟她的流言,他应该是无论如何都要避嫌,怎么会还这么大剌剌的出现在这里?
而且苏夜阑看他脸色,似乎很不好。
带病也要来?
莫非又有什么盘算?
须臾之间,苏夜阑心中已是百转千回,脑子里警钟狂鸣,生怕沈殊准备在这次宴会上搞出什么事端。
见她眼神,张楷只暗道不好。
刚才苏夜阑那匆匆一瞥他也看得清楚。
她居然还对六皇子念念不舍,这下可要完蛋,要是让孟临渊知道这事,回来之后只怕又是一阵鸡飞狗跳。
而就在他们心思各异的时候,徐氏也在暗自盘算,她故意让人拖延了苏夜阑到场的时间,就是想让她成为众矢之的。
这个计划虽然没有成功,但现在苏夜阑已经是万众焦点,一会儿有个风吹草动,想不让人知道都难。
天赐的良机!
“宣平公一生戎马,为人坦荡,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油嘴滑舌的小辈。”皇后被哄得高兴,笑骂张楷,“罢了罢了,也不戏弄你们,今日是重云生辰,她才是主角,让她来说。”
“臣妇也没什么好说的,开席吧。”
老夫人开口。
简单明了。
苏夜阑拜见过皇后,也要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,而就在这个时候,她眼前一花,却是往旁边倒了下去。
“阑姐儿!”
“怎么回事?”
“哎呀我的阑姐儿啊!你这是怎么了啊,都愣着干什么,快去请大夫啊!”徐氏迫不及待,跳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