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丈夫从来不怂。
所以孟临渊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大丈夫。
苏夜阑被他逗得发笑。
两人商量片刻,见时间不早,孟临渊才让她去睡觉,自己翻窗离开。
离开之前,他又有些不安分,但有苏夜阑的约法三章,也不想让这只好不容易从龟壳里钻出来的小乌龟又缩回去,挣扎许久,还是忍下。
只是在临走前,他靠在窗边,很认真的问,“阑儿,我能亲你吗?”
苏夜阑脸顿时通红,想也不想就把他推出去,把窗关了。
孟临渊吃了闭门羹,只能摸着鼻子,颇有些遗憾的腾空而去,转瞬消失在无尽夜色之中。
而此时。
另一处。
某间幽暗的房间里。
一个身上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正在忍受新一轮的毒发折磨,他的下属站在他身后,见他痛不欲生,也是担心得不行。
“主子,这是何必呢,你、你都这样了,就让属下去请太……不,就请个大夫来看看,好吗?”下属的声音近乎哀求。
“没用的。”
沙哑的声音响起。
这种磨人的痛不知已经折磨他多久,豆大的汗水凝结在头上,时不时滑下来一滴,浸湿的衣角。
“这是她特制的毒,再加上孙成蹊的暗器,就算是我,也躲不过。”黑衣人解释。
他似乎对苏夜阑十分了解。
下属听了这话,更着急,“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,万一、万一这之后还有什么变故怎么办?属下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主子有什么好歹?”
“放心,死不了。”黑衣人轻笑,“除了痛之外,没什么影响。”
这就是她的毒。
从来不要人命,只是让人死去活来,痛不欲生。
除了她亲手调制的解药,这世上无人能解,哪怕她的恩师张岐伯也不行。
况且如果他现在派人去找张岐伯的话,她应该立即就能猜到他的身份,甚至……猜到他隐藏许久的秘密。
他不能冲动。
这点小疼而已,跟那时候比起来,差远了。
“那这毒药未免也太阴狠,究竟是什么人会无缘无故研制出来这么阴损的毒药,简直比见血封喉的剧毒更可怕。”
都说活着好,那肯定是没有尝过生不如死的苦。
下属骂骂咧咧。
完了之后,才意识到自己失言。
他下意识捂住嘴,有些心虚的看向软榻上的黑衣人,幽暗房间中,看不出他脸上表情。
许久后。
对方却是笑了。
“阴狠吗?呵呵。”
世人皆说她恶毒心肠,可谁又曾看到过真正的她,谁又曾知道,他现在所受这毒药,是因何而来。
或许是忽然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,他闭上眼。
“累了,你下去吧。”
“可是主子,你的身体……”
“死不了。”
“是。”
下属无奈,垂头退下,转瞬间阴森森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一人,他愣愣坐在软榻上,感受着周遭寂静。
窗外星辰变幻。
迷离的月色透过窗框照射在这没有光明的房间里。
像极了他的内心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剧痛的折磨稍有缓和,他低叹,声音充满痛苦又显得万般无奈,“阑儿……我究竟应该拿你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