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夜阑还在跟金嬷嬷谈话的时候,并不知道与此同时,自己的院子里还出了一件事。
按理说,本不算什么大事。
因为张萱的邀约,苏夜阑知道她居心不良,所以早早在马车上准备了换洗的衣服,在落水之后迅速换上,以免伤寒感冒。
结果回来路上跟孟临渊拉扯,那个混蛋又从来不讲规矩,又搂又抱推都推不开,身上的冰碴化开之后又蹭了她一身。
洗澡时突遇贼人,她来不及擦身,随便裹着件中衣追出去,回来只能再重新换一件。
这样来来回回,她今天换下的衣服就有些多了。
晚上,浣洗的丫鬟看着堆积如山的衣物,心生不满。
“二姑娘也真能折腾,我们这些洗衣服的丫鬟就不是人了吗,一天之内换这么多衣服,还是这样冷的天,难道想要我的命吗?”
院子里负责浣衣的丫鬟有好几个,但各有各的分工,也是轮班制。
而且这样的粗使丫鬟,很少能到主子面前服侍。
今天轮到的丫鬟叫翠菊,平日里很喜欢与人谈论些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话,做工不算最用功,但废话绝对是最多的。
见有这么多衣服要洗,当即抱怨起来。
“这有些主子啊,就是事儿多,看看人家二姑娘三姑娘的院子,下人每个月都有奖赏,就咱们过的紧巴巴的,破事儿还多,果真是个没娘养的……”
“该你做你就做,哪儿来这么多废话。”夏竹的声音传来。
她沉着脸。
翠菊吓一跳。
看清楚来人是她,才急急忙忙的捂住嘴。
但已经来不及。
她经常在背后说一些关于主子的坏话,很少被人听见,也就没出什么事,但现在被夏竹逮了个正着,自然免不了一顿罚。
“夏竹姐姐饶命,我、我刚才就是随口说的,我洗还不行吗?”翠菊求饶。
“当然要洗,这些本来就该你洗。”夏竹沉声道,“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,背后妄议主子是非,按规矩罚一个月月俸。”
“别啊夏竹姐姐,我、我认错,这儿……这儿也没别人,你就当没听到行不行?”
她一个月的月俸才多少。
她又没有存钱的习惯。
就这样被罚了,她下个月怎么办?
翠菊哀求。
夏竹却摇了摇头,“知道错,就好好记住这次教训,下次若再让我听见你在背后说姑娘的坏话,就不是罚俸这么简单了。”
她冷声说完,然后转身离开。
翠菊在原地啜泣。
见夏竹头也不回,等她背影消失之后,她才愤愤跳起来,咬着牙根咒骂,“狗仗人势的贱人, 有什么了不起!”
“哎,多事之秋啊,我劝你还是少说两句吧。”
身后悠悠传来声轻叹。
翠菊又被吓一次,她转过头,发现身后的是跟自己同为粗使丫鬟,平时在外院负责洒扫的红菱。
她警惕起来。
“你听见什么了?”
“你希望我听见什么,不希望我听见什么?”红菱得意的看着她,“可惜,我什么都听见了,包括你之前说二姑娘的那些坏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