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夜阑没有直接把张萱淹死。
她们被人捞起来的时候,张萱还有气,但究竟还有几口气就不得而知了。
张楷不敢怠慢,立即让船靠岸,要送两人去医馆。
苏夜阑拒绝。
她道:“不劳世子与小公爷费心,我要回侯府。”
“可你这……”
“死不了。”
苏夜阑似乎不想多说什么,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张楷和孟临渊,船一靠岸,她就在夏竹的搀扶下下船。
郭诚去驾车。
孟临渊自第一次把她救起来之后,就再没多说半个字。
他看着她离开。
苏夜阑走上马车之后,迅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衣服,把身上的湿衣换掉,又用毛巾拭干头发。
夏竹在旁边不敢说话。
她似乎猜到什么。
但不敢说。
苏夜阑也沉默。
她知道夏竹心思缜密,也知道她肯定会想到她做了什么,但她没有想解释的意思,也没什么好解释,她向来如此。
马车慢慢走在回城的小路上。
不知多久,车顶上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“苏夜阑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是孟临渊的声音。
他还是来了。
郭诚自上次被他无声无息靠近之后就一直很防备,但没想到这次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,还是让他得逞。
这样的轻功,放眼整个大昭恐怕都找不出几个。
“这位公子屡次冒犯我家姑娘,可知礼义廉耻?”他语气不悦。
孟临渊懒得理他。
只道冲马车里的人道:“你弄好叫我。”
倒是没有直愣愣的闯进去,只不过听这语气,如果苏夜阑不理他,他肯定不会这样善罢甘休。
孟临渊何等聪慧。
夏竹都察觉端倪的事,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。
从她第二次落水他没有再下来救人就能看出,他肯定是知道她的打算,这次过来,肯定也是为找她算账的。
苏夜阑叹气。
该来的躲不掉。
她对夏竹点点头,才扬声道:“好了,你进来吧。”
夏竹出去。
过了片刻,孟临渊掀开车帘走进来。
看见她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,头发也已经差不多拭干,才冷哼道:“你还不傻。”
“小公爷过奖。”
苏夜阑坐在软垫上,湿发暂时挽不起发髻,她就这样任由头发披散,几缕碎发蜿蜒在脸侧,给清丽的面庞增添几分妩媚慵懒。
孟临渊过去坐在她侧面。
他盯着她,似乎要将她看穿,“为什么这么做。”
“我听不懂你的意思。”
“那我说明白点,为什么要拉着张萱一起落水,你怎么想的。”他语气不善,似乎很生气。
苏夜阑恍然间想起之前张萱向她炫耀的那个镯子,金丝镶玉,做工精细,天下只此一个,可见费足了心思。
她笑了,也不再回避,“不好意思,动了小公爷心尖尖上的人,不过我这人向来如此,欺我者死,说来小公爷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,怎么好像还很吃惊?”
“艹,老子说的不是这个!”
孟临渊真的怒了,甚至爆了句粗口。
“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拉着她一起下去,你知不知道这里的水有多冷,要教训她,直接把她踹下去不行,非要跟着一起受罪,你以为自己铁打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