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夜阑上辈子也是吃过苦的人,划船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。
但她还是时刻注意着与岸边的距离,没有往更深的湖心处划。
到了一定位置,她们的船就开始在原地打转。
冷风习习。
张萱只觉得刺骨的寒气像大嘴巴子一样在往她脸上扇,原本想等到湖中心了再发难,现在却是根本等不了了。
“喂,你会不会划啊,这才走出去多远,这就没力气了吗?”张萱怒道。
苏夜阑闻言,放下手里的浆,道:“力气倒还是有的,只不过我觉得这个距离就差不多了,张小姐有什么话,在这里说,他们听不到。”
她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,语气悠然自得。
张萱脸色一变。
“你什么意思。”
“我与张小姐非亲非故,交情也实在谈不上好,今日能得你盛情相邀,我也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能让你另眼相看的本事,所以,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,你大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。”
“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心机毒妇,原来你早就知道了,那你还敢赴我的约,还敢跟我单独乘船?”
“有什么不敢?”
“你!哼,我告诉你,你别以为有人能救你,现在这地方只有我们两个,就算你的仆从看见你掉进湖里过来救你,这冰冷的洞湖水也足够让你吃不了兜着走!”
“哦,原来张小姐今天约我出来是打的这样的主意。”苏夜阑眼眸流转,“所以,原因呢。”
“自然是因为渊哥哥!”
张萱这个年纪,只是仗着自己天性的恶在作乱,哪里懂得什么阴谋诡计。
苏夜阑目光微沉。
“孟临渊?”
“你不许叫他的名字!”
张萱怒吼着。
然后又把手腕上的镯子露出来。
“看见了吗,这是渊哥哥在我生日的时候送给我的礼物,我们家与他们家门当户对,我才是他命定的新娘子,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配不上他!”
“哦。”
“你若再敢招惹他,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,听到没有!”张萱刁蛮无状。
若放到平时,苏夜阑肯定不会放在眼里,但提及孟临渊,她心里就有些不爽。
是她招惹的他吗?
明明是那个不要脸的王八蛋,不顾礼教的非礼戏弄她,现在更是在数次撩拨之后消失得不见踪影。
招惹?
她倒想问问,究竟是谁招惹谁!
“张小姐的话我听到了,但听到又如何,如果今天你只是想说这些,那么恕我不奉陪了,告辞。”
“你以为今天我叫你来这里就只是口头上的警告吗?”张萱恶拦住她,狠狠道。
从小到大,没有人可以抢走她想要的东西。
张楷都不行。
眼前这个贱人更不可能。
“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,你怕是不会长记性。”
她说着,上前抓住苏夜阑的衣领,眼看就要将她推下去。
苏夜阑忽然发出声低笑。
张萱皱眉,“笑什么?”
“张小姐年纪轻轻,自然没有领略过人心险恶,不过你放心,今天我会教你,什么叫做自取其辱。”
说完她没有挣扎,顺势跌进了湖里。
“该死!你在干什么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