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夜阑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由来,一时有些诧异。
临渊而危,怀泽不惧。
原来,是这个意思吗?
她不由想到上辈子,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在何等屈辱中惨死,孟家后来又如何在孟怀泽手中重新崛起,原来,这是早就打算好的计划吗?
那他……这些年究竟经历的什么?
苏夜阑忽然想到少年身上那些陈年旧伤,还有他受伤之后独自躲在房间里的情形。
她心口抽痛。
侯门世家中的争斗尚且血腥肮脏,更何况国公府那样的门第。
可他不是公主的长子吗?
跟孟怀泽一母同胞,为何要偏宠那个擅阴险算计的小人?
“二房三房也总盼着我们死,因为只有大房一家死了,这侯爵之位才会落在他们头上。”
“放心,没人能让你死。”孟临渊忽然抬手,按住她的头,“只要有我在,没人能动你。”
“……”
从没有人跟苏夜阑说过这样的话,不得不说,她是有所触动。
那扇紧闭门扉,似有打开一条细缝。
妙目泠泠,轻轻看向他,“为什么对我这么好,我明明……”
明明之前还说了那么多伤害他,轻贱他的话,想他这么骄傲的人,早就该恨死她了。
“因为你没有良心。”孟临渊道。
苏夜阑:“……”
刚刚还掀开细缝的门扉,砰的一声关上。
孟临渊不为所动,继续道:“知道我对你好还这样对我,你扪心自问,是不是很没良心?”
低沉的声音轻扬,邪肆魅惑。
苏夜阑低下头,“那我……反省。”
“反省有什么用,来点实际的。”
说罢,又把脸伸过来。
不过他这次长了记性,轻轻握住苏夜阑的手腕,在不碰到她伤口的情况下,不让她乱动。
苏夜阑脸红了。
这个混蛋,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手段,轻浮又放肆,真是……讨厌得很。
她自然是不会如孟临渊的意去亲他的,只不过有些话还是要告诉他。
“我才懒得跟你胡闹,但有句话你刚才说的不对,我要纠正。”
“哦,说来听听。”
“不是临渊而危,而应该是临危不惧,有我在,我也不会让你死。”
少女声音绵绵淼淼,软糯悠长,又仿佛清泉石上,妩媚清灵。
没什么甜言蜜语,也没有他常听的那些曲意逢迎,可轻飘飘的声音落进他耳朵里,就让他浑身舒坦。
他心情大好,也顾不得苏夜阑反对,俯身狠狠在她唇上印下一吻。
苏夜阑想推开他都不行。
“你、孟临渊你!”
“苏夜阑你给我听好,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,从今以后,阴谋算计,我替你挡,刀上火海,我替你去,只要我一息尚存,便保你前路无忧。”
“你……你怎么……”
苏夜阑哪里想到他会忽然说这些,整个人慌得不像话,想逃又逃不开。
孟临渊早就熟知她这种一到关键时刻就变乌龟,想把自己缩进壳子里的性子,抓住她的手更紧。
似宣誓又似承诺。
“所以,此生此世,你都注定是我的人,别想跑,我也不会让你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