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过字迹,苏夜阑当然认不出幕后之人究竟是谁。
更何况那字条上的字龙飞凤舞,铁画银钩,显然是对方不想让她们猜出身份,才故意写成这种难以辨认的字体。
“说来也不怕你笑话,我今天收到这字条用了好半天才看清上面写的什么,不过幸好赶上了。”
“嗯,既然对方暂时不想暴露身份,那就先不用去管他了,说说范公子吧,他现在应该还没有到拆线的时候,前两天晚上有发热征兆吗?”苏夜阑很快把这件事抛到脑后。
她知道对方既然示好,就总有露面的时候。
她不急。
范如是也明白这个道理。
提到范青山,她话显然多了不少,连忙道:“当日晚上是稍微有些发热的,不过已经按照你说的方法,用烈酒帮他擦拭了身上和手心,又喝了药,没过多久体温就稳定下来了,这两天情况都好,精神也恢复不少。”
药方用的是苏夜阑的药方。
后来张歧伯在她的基础上略做了些改动,但大体没什么变化,他说过,相信他就相信苏夜阑,那是他的徒弟。
这也是范如是信任苏夜阑的原因。
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造诣,将来必定不凡,难怪连神医张歧伯都愿意为她作保。
苏夜阑到范府。
范青山精神不错,看见苏夜阑甚至坐起来跟她打招呼。
苏夜阑不由感叹年轻就是好,睡一睡百病全消,这种伤筋动骨的大伤,居然两天就能恢复精神,也是没谁了。
看过范青山的情况之后,苏夜阑给他换了药,药方没什么调整,只是告诉他们她七天后会来拆线。
离开的时候,苏夜阑没有让范如是远送。
马车就在门口,她直径上了马车。
等走远了,随行而来的清影才从外面走进来。
“姑娘这次真是千钧一发,若不是范家小姐来得及时,只怕免不了要受一番皮肉之苦,二房三房的人实在太过分了。”
她早就想抱怨。
只是刚才碍于外人在这里才没好多说什么,毕竟是家丑。
“还有三姑娘,不仅颠倒是非,张口闭口都是些阴损算计,这是非要置姑娘于死地,太可恶了。”
苏夜阑正在整理药箱,闻言笑道:“是啊。”是挺可恶的。
苏怜的敌意倒还好理解,毕竟当初在国子监时就已经撕破了脸皮,她恨她倒也无可厚非。
但苏茴很奇怪。
两人平日无冤近日无仇,她却像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,处处要与她为难。
之前范青山那事,她也没少在外面胡说八道,只不过因为苏怜和李雅蕊目标太大,才勉强放过了她。
如今倒好,她是上赶着要来送死。
“既然舒服日子过惯了,觉得没什么意思,那就让尝尝苦日子吧,反正这样的日子早晚都是要来的。”苏夜阑说着,将手里一个装着不知道什么液体的瓶子放回了药箱的角落。
液体在瓶身内回荡,发出冰冷的声响。
“为了感谢她们的厚待,就……送给她们一份毕生难忘的大礼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