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祖母的手段你不用担心，如果徐氏这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她身边安人，那她的掌家之权早就没了，都不需要我们出手。”
“老夫人……这么厉害？”
“不然你以为，祖父好几个妻妾，怎么唯独老夫人得到了如今的地位呢？”苏夜阑说着，殊然笑了。
格外意味深长。
若是自己上辈子，她也不会想到这么多，但经历了皇宫各种明争暗斗，勾心斗角，许多事她看开了，也看懂了。
苏家这院子，从来就不缺高手，只不过曾经她脑子太笨，没往那方面想罢了。
别的不说，就三房那些妾室们，一个个的可都厉害着呢。
但话说回来，她从老夫人那里要人，要来的人，真的可以信任吗？
苏夜阑勾了勾唇。
反正来日方长。
……
是夜。
苏夜阑看好时辰，换上了一身轻便的男装，束起男子发髻，在清影的掩护下，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。
她身着冰湖蓝花软缎青衣衫，腰间系着白杏色祥云纹带，墨色长发乌黑光亮，沼气蓬勃，而那一脸女相清秀文雅，配上一把折扇，恍然看去，当真是翩翩浊世佳公子。
孙成蹊顶着一只青黑的眼睛出现在明月楼门口的时候，就被她的扮相给惊住了片刻。
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。
点点头，算是招呼。
苏夜阑就有些疑惑了。
她收起扇子，指了指他脸上的淤青，“孙掌柜，你这是……”
孙成蹊本来没有说话。
他沉着一张脸，好像苏夜阑欠了他二五八万，气氛一时间变得不太友好。
苏夜阑：？
但不等她再开口，原本站在孙成蹊身后的小厮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，笑得一脸和善。
孙成蹊打了个寒颤。
再看向苏夜阑，态度瞬间变得非常好，“啊，苏二小姐不必担心，这都是我自己摔的。”
他按了按淤青处，倒抽一口凉气，继续道：“这还要仰仗苏二小姐……咳，我是说昨晚天黑路滑，一不小心就被摔了，实在是可悲可叹，可耻可恨！”
说到后面，孙临风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，咬牙切齿，恨不得要吃了谁的样子。
苏夜阑：？？
有病。
虽然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，但她显然没有那么多闲工夫跟孙成蹊抽风，她知道这是个榆木脑袋，说不定在研究图纸画稿的时候把自己脑袋研究坏了。
她懒得跟他计较。
“既然孙掌柜已经来了，那我们现在进去？”
“啊？哦，好。”孙成蹊点点头。
他抬脚走向明月楼大门，神色渐渐开始有些紧张，原本垂在身侧的手也微微收拢，似乎想要掩饰其中的细汗。
苏夜阑将这一切看在眼里。
但她没说什么。
倒是孙成蹊身后的小厮左顾右盼，最后目光落到苏夜阑身上，用某种轻快的语调问道：“苏二小姐怎么一人前来，也不带个丫鬟什么的？”
苏夜阑没察觉有什么不对，只头也不回的道：“一人便一人了，有什么问题吗。”
小厮又道：“可这里到底是青楼，你……莫非来过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