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肖顾不得旁人意味深长的目光,迅速让人把红蕊拖下去,企图掩盖其他的过失。
苏夜阑都想笑了。
这么拙劣的手段,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对。
苏夜阑知道徐氏今天要找她麻烦,只是上辈子印象中没有出席过这次的寿宴,所以一时也不知道徐氏究竟是什么打算。
不过她并不慌张。
根据上辈子的经验,不管徐氏想做什么,总归也就围绕着那几个永恒不变的下作手段:毁人清白,断人前途,捏住把柄以供威胁。
在寿宴上她就喝出自己那杯果酒味道异常。
苏夜阑不懂酒,但是因为沈殊爱喝,她又时常想讨沈殊开心,所以对大昭比较知名的几种酒还是能尝出味道。
九巷深。
大昭比较知名的一种酒,初尝不觉得有什么滋味,但此酒后劲异常浓烈,几杯之后就连其实大汉都能醉死过去。
苏夜阑偶尔尝过几次,但沈殊怕她喝多了出丑,总不让她多喝,没想到这次会被人用来作对付她的工具。
她刚才是有几分醉意。
甚至在舞剑之时,她脑子里都是混沌的。
只不过后来出了身汗,又被人七手八脚抬到西厢房,路上吹了冷风,十分酒意也醒了七八分。
在加上厢房里点燃的香料,苏夜阑作为一个通晓医术的大夫,一闻就能闻出里面的猫腻,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毙。
她之前不知道德阳侯府是谁在跟苏家合作,借着这次也看清楚了。
陈月苒。
或者说应该整个三房都参加了这次的行动,不然在她处理好红蕊和胡安从厢房里走出来的时候,西厢的院子里不会一个人都没有。
一定是有人事先支开了下人,给“胡安”提供便利。
陈月苒一个人是做不到这点的,只有这府上的几个主子,或者主子身边的亲近之人才行。
思及此,苏夜阑目光微转。
“我们本来也是想让侯爷给我们一个说法,如今侯爷已经处置了罪魁祸首,那这件事就算过去了。”徐氏大度的开口。
她根本不问苏夜阑的意见。
按理说,她才是这件事里吃亏最大的人。
明明是两个下人苟且,却非要扣到她身上,如今真相大白,又被人一笔揭过,仅仅处置几个下人,根本不发落罪魁祸首。
这件事既然是陈月苒一手蹙起的,那今天的责罚说什么都不能少了她的份。
看着徐氏平心静气的给三房陈博递了个安抚的眼神,苏夜阑忽然笑起来。
她声音不大,却十分清脆,像风中轻击的银铃,清清脆脆:“二婶,这可是别人家的事,说不定人家侯爷话没说完呢,你这样打断人家,过会儿侯爷该不高兴了。”
她笑得天真,仿佛不谙世事的少女。
徐氏脸色一沉。
她道德阳候能有什么没说完的,现在打死两个下人,封了口,就等于保下他们家的五小姐,这样的好事,谁不愿意做。
难道德阳候还会弃了这个女儿,给天下人做个表率不成?
怎么可能。
他们本就是卖女求荣的人,留着女儿以后还能卖个好价钱呢,又怎么会惩罚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