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夜阑直勾勾的看着她,说出来的话也是锥心刺骨。
陈月苒脸色瞬间就白了。
她惊慌的看着面前冷面肃穆的少女,声音颤抖道:“你、你血口喷人!我是未出阁的女儿家,岂容你这般攀诬!”
“五小姐说得好,你尚未出阁,纯洁高贵,不容人诋毁,而我也是未出阁的女子,凭什么你就能信口开河,随意污蔑,这种严于待人宽于律己的行为,难道就是你们德阳候府的家教?”
苏夜阑冷笑。
“更何况,看五小姐的样子,是明知这里在发生什么事情还不避嫌的往这里跑,这样的行为,又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闺阁女子呢。”
苏夜阑步步紧逼,声声质问,让陈月苒无言以对。
问到最后,陈月苒脸色一片苍白,终于抵挡不住她的气势,跌坐在地上,哭道:“不,不是这样的,你胡说。”
除她之外,在场的基本都是深宅妇人,什么样腌臜事没见过。
在知道这厢房里的人不是苏夜阑之后,她们就明白了大半,一时间眼神颇有深意。
“哟,今儿个这戏可真精彩啊。”
“是啊,都说是来给陈老夫人贺寿的,没想到还能看这样一出好戏,难得。”
“陈家也真是教出来个好女儿,明明其他家的小姐都知道避嫌,唯独她要一枝独秀,可这秀也没秀到哪儿去,我要是陈家人,早就把她关起来了,哪里还敢拿出来丢人现任。”
说这话的是跟忠勇侯府有些交情的将门女眷,而且还不是二房三房,而是大房。
说起来苏夜阑的母亲去世得早,苏漠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又常年都在边关,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相熟的同僚。
不过巧就巧在此人的夫君年轻时曾受苏老将军赏识之恩,才能有今天的富贵,苏漠是苏老将军的嫡长子,苏夜阑又是他唯一的女儿,对方感念当年恩情,自然要照看一二。
刚才舆论一边倒,她也不确定苏夜阑的情况,所以不敢冒然开口,可现在人好好的在这里站着,她自然就有为她说话的底气。
“说起来也奇怪,这其他姑娘家都在偏院去候着了,偏她要过来看看,明明知道是什么事,居然一点不觉得可耻丢人,再看她刚才跳的那舞,还真有几分勾栏女子的模样,我提醒德阳候还是注意些,莫真把家里的女儿弄歪了性子,到时候再来后悔,可就来不及了。”
这位说话的夫人意有所指。
她倒不是苏家的旧交,只是刚才宴席上陈月苒蹁跹婉转的妩媚模样勾得她家儿子转不开眼,她身怕儿子被勾了去,才开口“提醒”。
德阳候一脉早就不复当年荣光,到了陈肖这一代更是连个儿子都没生出来,更何况陈月苒根本不是陈肖的女儿,而是他三弟的庶女,还是个青楼妓馆出来的姨娘生的。
谁会看得起这样的女子。
怪只怪三房老爷过的也是糊涂日子,宠妾灭妻,又对陈月苒太过宠爱,让她真以为自己是个嫡女了。
“咳,苒姐儿的事稍后再议,既然苏二小姐现在在这里,那屋里与人苟且的又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