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可真是躺着也中枪啊。”张楷小声道。
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对于忽然被针对的苏夜阑,他着实为其捏一把同情泪。
不过这样也好。
苏夜阑那边吸引了火力,孟临渊就会轻松很多,不会再是众矢之的了。
但有了陈月苒的珠玉在前,谁还敢上去献艺,比不上前人不说,还丢了颜面。
所以现在无论谁去,都只会自取其辱。
陈月苒显然是自己受到屈辱,心里不甘,才非要拖一个人下水,而苏夜阑就做了这个冤枉鬼。
但没有人为苏夜阑说话。
苏夜阑在国子监的名声也算是响当当了,著名的吊车尾,永远的倒数第二,如果说她有什么才艺,也就只能是陈月苒所说的投壶了。
可是投壶那样的把戏,怎能拿到寿宴上来玩呢。
这样显得小气。
“哎呀,我们家阑姐儿确实是有才艺的,不过平日里低调罢了,今日既然五小姐提了这点,那不如便让阑姐儿好好给大家表演表演好了。”李氏咯咯笑道。
她嗓门巨大,简直是个超级扩音器,无人能敌。
苏夜阑没有说话。
她默默的喝着果酒,一杯又一杯。
身旁苏怜见了,眼眸一转,笑道:“谁说我家二妹妹只会投壶,她的舞技也是不错的,之前我们见过,当真是精彩绝伦。”
“是呀是呀,我二姐姐最厉害了,才不会怕你呢。”苏茴也是副天真模样。
她开口,旁人只会觉得她袒护姐姐,善良天真,是童言无忌。
可苏夜阑是什么货色大家都清楚,她要是能跳舞,那太阳能从西边儿出来。
所以气氛很默契的尴尬了。
苏夜阑呵呵一笑,也不推却,拿起酒杯仰头喝下,醇厚的酒香瞬间在口腔中弥散开。
“好酒!”她站起来。
这时,陈月苒嘴角勾起一个难以捉摸的笑意,看着酒杯落到桌上叮铃轻响,那笑意越来越深,慢慢浸到了眼底。
“是呀,我也想看看苏二小姐‘精彩绝伦’的舞技呢。”
有世家子笑道。
苏夜阑抬眸看他。
“这是大理寺少卿家的而公子,谭乐志。”清影小声在她耳旁解释道。
苏夜阑听着,并没有放在心上,只是点了点头。
这个人她还是有印象的。
上辈子谭乐志也是个混不吝的浪荡子,没少作奸犯科给家里添麻烦,大理寺少卿为了给他擦屁股,心力交瘁,好像五十就撒手人寰。
从那之后,谭家也迅速没落,淡出簪缨世家的圈子,不过也正因为此,谭家逃过了后来沈氏皇族对簪缨世家的清算,也算是因祸得福。
现在谭乐志想要苏夜阑出丑,最主要是想让她给孟临渊顶缸,免得陈家把他恨上。
对,他也是孟临渊的小弟之一。
不过他大概也知道苏夜阑肚子里没什么有用的墨水,于是干脆自我奉献,起来给大家表演了个变戏法。
她表演的东西倒挺别出心裁,一群人看得津津有味,是不是还发出几声惊呼和赞叹,似乎已经忘了刚才的不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