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阳侯陈肖,在苏夜阑的记忆里应该是个平平无奇的人物,最后在王子夺嫡的大战中没有明显站队,也没有什么出众的表现。
按理说,这样一个不求张扬的人,应该不会大操大办母亲寿宴。
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陈府的这次寿宴,只怕要有大事发生。
“刚才大姑娘和三姑娘实在太欺负人了,二夫人跟三夫人也是,不帮着姑娘说话也就罢了,怎么还跟小辈抢东西。”
离开二房的院子之后,清影低声抱怨。
她早就看不过去其他两房的做法,也有意想让苏夜阑提防她们,只是苏夜阑之前跟她们关系很好,她不敢直谏。
清歌虽然解决了,可这宅子里到处都是牛鬼蛇神,谁又能说谁是真的一心为了她家姑娘。
就算是公正的老夫人,也只有在看到姑娘中毒快死的时候,才会亲自发落害主的丫鬟。
说白了,清歌的死是她家姑娘用自己的命换回来的。
她不必感谢任何一个人,唯一要感谢的,就是自己的命够硬。
“她向来如此,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,李氏这样贪得无厌,她教出来的女儿自然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,且看吧,精彩的还在后面呢。”
苏夜阑想起来了。
上辈子苏茴也嫁的不错。
除了她厚着脸皮追求沈殊,早早嫁入王府之外,苏家其他两个嫡女都拖到大龄未嫁,直到最后叛乱平息,大局平定。
苏茴嫁给了新孟氏一族家主的心腹右手,而苏怜更是入主后宫,当起了高贵的怜妃娘娘。
没有南征北战的苦痛,没有风餐露宿的辛酸,她们只需坐在幕后等天下扫清,然后凭借着皇后娘娘姐妹的身份,嫁入最尊贵的门第,享受荣华富贵。
好如意的算盘。
上辈子苏夜阑拼搏了一辈子,却是傻傻的帮别人做嫁衣,最后还落得个死不瞑目的下场。
她记得孟家新一代家主的名字是孟怀泽,正是孟临渊的手足兄弟,至于他的心腹右手,叫什么来着……
“姑娘,姑娘?姑娘!”
清影叫了半天,没有得到回应,最后干脆伸手推了推她。
苏夜阑如梦方醒,后知后觉的问:“怎么了?”
清影道:“姑娘不要怪奴婢多嘴,奴婢虽然不懂布料,但总觉得那带着荧光的料子轻浮了些,世家贵女穿起来不够庄重,若明日二夫人还让人拿那样的料子,姑娘不如去找老夫人说一说。”
听听,一个丫鬟都能看出来的事,前世的苏夜阑却傻傻不自知。
她知道清影苦口婆心,安抚道:“放心,她不会的。”
如果她没猜错,明天的徐氏一定会相当安分。
毕竟,大戏还在后面呢。
苏夜阑又不是瞎子,当然看见在离开时徐氏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,这是觉得她不好对付,想将她尽快扼杀在摇篮中?
那不好意思,她可能没这本事。
“走吧,回院子,今天书还没看完呢。”
“姑娘这两天一直在看医书,难道笃定了张大夫一定会收姑娘为徒?”清影有些疑惑的道,“可这件事,姑娘好像还没跟老夫人说过呢。”
“不急,还差一个契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