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氏显然已经放弃了清歌。
但她没做太绝,可能是怕清歌情急之下把自己给咬出来,她提议把这个丫头家法处置,然后打发个人牙子发卖。
这是常见的做法。
可苏夜阑想要的不是这个结果,上辈子在大燕国都,清歌靠出卖她和清影混的风生水起,最后还害清影惨死异乡。
现在只是随便打几个板子,再弄个发卖,说不定手下的人得徐氏的吩咐,根本不下重手,人牙子也被徐氏收买,转头又给清歌安排个合适的去处,简直皆大欢喜。
这完全是徐氏能做出来的事。
毕竟她最擅长笼络人心。
若苏夜阑的父兄在此,以他们偏爱她的程度,肯定不会放过清歌,打个半残都是轻的。
可现在家里做主的是老夫人,老夫人最讲公正,该打的板子一个不会少,但更多的惩罚也不会有。
这就让徐氏有机可乘。
果然,最后老夫人罚清歌二十个板子,在叫人牙子来发卖,但掌刑的是徐氏的人,负责联系人牙子也是徐氏身边的张妈。
在老夫人看来,虽然之前徐氏说话稍有不妥,但她到底是这个家里掌中馈的人,如果她管的太过,反而显得她这老太太不服老,这么大岁数还把着家里的大权。
老夫人心里还是有顾忌的。
而正是这点顾忌,给了徐氏偷梁换柱的机会。
苏夜阑抬头的时候,正好看到清歌脸上的挑衅和徐氏眼中一闪而逝的得意。
虽然输了大局,但好在并无什么损失,清歌虽然要离开侯府,但为了封口,她也能从徐氏那里拿到大量的好处,以后天高海阔,她的日子会格外滋润。
到最后,苏夜阑闹这么一出,只会给人留下个她识人不清,管教不严,还差点让手里下人害了的事实,只会更加体现出她的愚蠢。
看着行刑的人进来,清歌装模作样的磕头尖叫,大喊饶命,仿佛在唱一场精彩纷呈的大戏,观众就是面前一众蠢人。
徐氏心里得意极了。
苏夜阑低垂着脑袋根本看不出表情,但她想象得到,她现在一定非常挫败,初出茅庐的丫头片子好不容易想到坑害她的方法,结果被她毫不费力的化解了。
想必她心中一定很恨吧。
呵!
张歧伯看着眼前一幕,在心里暗自感叹。
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位婶母不安好心,可这到底是人家家宅后院中的私事,他这个外人干预不得。
只可怜了这位苏家二小姐,在这样的豺狼窝里生存,只怕要举步维艰。
然而这个想法刚从脑子里冒出来,变故就来了。
原本好端端靠坐在床头的苏夜阑突然脸色大变,不等他反应,就听她哀鸣一声,“哇”的突出口鲜血,然后是第二口,第三口,直到彻底晕过去。
所有人都被吓傻了。
连正在卖力表演的清歌都愣住,不知道该作何反应。
老夫人吓得跳起来,抖着手里的拐杖,连声问道:“怎么回事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!”
“快,让我给她看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