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怜的厉害苏夜阑早就见识过,上辈子的沈殊就是最好的例子。
她在苏怜手上吃过大亏,也知道她的厉害。
何况她背后还有一个手段了得的徐氏。
“母亲,阑儿的事情是我跟弟妹教导不周,错都在我们,母亲罚我们就好,别伤了自己的身子。”
两人都知道以退为进。
这是当下最能化解老夫人怒气的办法。
苏怜哭道:“祖母你也知道,母亲多年为家里劳心劳力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况且侯府家业如此之大,难免有疏漏的地方,还请祖母原谅这次。”
这就是要把教导不周的罪名推到李氏头上了。
确实,徐氏多年掌管中馈,忙是肯定的,但能落井下石和背地捅刀的时候,她也没落下过。
不过这一点老夫人暂时不会知道。
这次犯下的不是什么大错,老夫人发过脾气,应该就会算了。
徐氏手掌中馈,又会打点下人,这么多年来在侯府口碑一直很好,苏夜阑前世也觉得她是个亲和善良的好婶婶。
现在想来,真是笑话。
“每个人都回屋去,给我抄五十遍经文,好好反省这次的事,再有下次,我一个都不会放过!”
“……是。”
每个人都低声应了。
苏夜阑也是。
她没有死缠烂打,毕竟相比于大昭地牢无休止的酷刑折磨,抄五十遍经文实在好了太多。
何况今天只是探一探二房三房的底,没到彻底撕破脸的时候。
她还希望来日方长。
老夫人离开之后,各人也起来,回各自的院子。
苏茴好像有话要说,但还没开口就被李氏给按住了,被拖着离开。
苏夜阑脸上绽出个浅淡笑意,带着清影,往自己的院子走。
初春的风很凉,吹在脸上,似有玉露缠绵,春虫低吟,远远胜过地牢寒冬中老鼠窸窸窣窣的嘶鸣。
清影跟在她身后。
“平日里二夫人三夫人看似最疼姑娘,可现在姑娘出了事,她们却说出那些落井下石的话,还有意煽起老夫人的怒火,实在过分。”
她有意提醒苏夜阑二房三房的祸心。
但她只是丫鬟,又知道自家姑娘向来信任两位婶婶,所以不敢把话说得太过。
苏夜阑却笑了笑。
看看,连她的丫鬟都知道的事,她上辈子活了那么多年,却看不清。
“阳奉阴违是她们最惯用的把戏,没什么好稀奇的。”苏夜阑道。
清影本来已经准备好了下一套说辞,想等苏夜阑为两位婶婶辩护的时候拿出来,没想到她开口却点出了徐氏李氏的用意。
她很诧异,惊喜的看着苏夜阑。
姑娘开窍了?
“等着瞧吧,这次的事情还没完呢。”
她跟沈殊在国子监的相遇既然是她们刻意安排的,那就绝不可能只有这点影响而已。
沈殊幼年丧母,因为母亲地位并不高的缘故,他在所有皇子中也是最不受宠,与帝位最不想干的一个。
再加上他善于隐忍,一直到封王之后都没有暴露过夺嫡之心,二房三房也就没有考虑将他纳为辅佐争储的人选。
他们用沈殊来坏她清誉,实际是想让他们一起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