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浅月亲自给绵绵梳洗,换上新衣。
母女两人久别重逢,有说不完的话,就连用膳的时候,绵绵的一张小嘴都叭叭叭的说个不停。
舒浅月听的多,说的少,含笑看着女儿红扑扑的小脸。
她感受得出来,绵绵和岳儿被带到西凉,不但没吃苦,反而过得比他们在南辰的时候还要快活得多。
那个摄政王……
他对两个孩子的确很不错。
岳儿喜欢他,绵绵也对他赞不绝口。
但不知为何,听到绵绵嘴里提到越来越多摄政王这三个字,舒浅月胸口越来越是烦躁异常。
“别说了!”
当绵绵又一次说到摄政王带她和岳儿去打猎的情景,舒浅月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她。
绵绵怔住了,张着圆圆的眼睛看向她。
“娘亲?你……你怎么了?”
舒浅月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女儿,强自勾起唇角。
“没什么,就是肚子有点不舒服。”
绵绵啊了一声,忙过去抱住她:“娘亲,是弟弟在踢你了吗?”
她的小手摸在舒浅月的小腹上,小脸上全是好奇。
看到女儿童稚可爱的脸,舒浅月心中的戾气消散了。
她温柔笑着:“是的,他很顽皮的。”
“你为什么要叫他弟弟?或许是个妹妹呢?”
绵绵笑起来:“妹妹我也喜欢呀,娘亲,妹妹怎么还不出来?我都等不及要见她了呢。”
“快了,再有四个多月。”
舒浅月想到蛊毒已解,腹中的孩子终于可以平安降生,心里充满了平安喜悦。
是的,和腹中的孩子比起来,什么都不重要了。
接下来的日子,过得缓慢而平静。
南宫曜从那日离去之后,再无音讯。
摄政王曾派人来传过话,说是打听到他们已经离开了西凉国境,想来已经回到了南辰。
听到消息,舒浅月仍是面无表情,像是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一般。
她带着绵绵,在西凉的皇宫里安安心心地住着。
每天过得都很满足。
没有勾心斗角,没有权力倾轧。
舒浅月早就知道,自己虽然登基为西凉国的女王,万人之上,所有人都唯她马首是瞻。
她却不过是摄政王的一个傀儡罢了。
摄政王果然独掌大权,从来没有将西凉的国家大事拿到她面前。
她没有去上过朝,没有批阅过奏折。
舒浅月乐得轻松,她和绵绵住在华丽精美的宫殿里,享受着摄政王提供的锦衣玉食,日子过得悠闲自在,轻松惬意。
她奔波太久,突然闲了下来,倒有些不习惯了。
但很快她就适应了。
和绵绵做游戏,捉迷藏,讲故事,有时候带她去跑马,打猎,或是野炊郊游。
但凡出城,摄政王都会在她身边派遣自己最信任的青衣卫队保护。
名为保护,实为监视。
舒浅月心知肚明,也从不说破。
摄政王并不经常来看她,偶尔来时会提一些关于国家大事,但舒浅月从不接话,也不关心。
后来摄政王便不提了。
他似乎很喜欢绵绵。
有时候还会特意带着绵绵跟他一起上朝听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