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仍是板着脸:“不行!你一天不回穆王府,就是在生这小子的气,哀家一定要重重地打。”
“……”
一听这话,南宫霖的脸比苦瓜还要长,他招谁惹谁了这是。
“皇祖母,您这心眼子也太偏了吧?舒姐姐是三哥的王妃,她不肯回家,您要打也该打三哥的屁股啊,我……我又没得罪舒姐姐。”
几名宫人果然拿着竹板进来,他捂着屁股满屋子跑,惹得太后身边的人都暗暗偷笑。
他们也知道太后就是装个样子,都在配合着演戏。
哪里还真的能打这位太子殿下的屁股。
太后却重重一顿龙头拐。
“打!给哀家重重地打!”
南宫霖都快哭了:“舒姐姐,你快帮小弟说句话啊……”
舒浅月也不劝了。
她反而配合太后,对南宫霖说道:“皇祖母要打你,也是为你好,俗话说,天降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……”
南宫霖急忙打断她:“行行行,要打就打吧,别说教,我可不想屁股疼还耳朵也跟着受罪。”
太后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“小皮猴子。”
“算了,哀家就看在你三嫂的面子上,饶了你这顿板子。”
南宫霖松了口气,对太后一揖到地。
“谢皇祖母开恩。”
又向舒浅月行礼:“谢舒姐姐为我求情。”
太后不理他,只拉着舒浅月坐在自己身边,语重心长地开口:
“月丫头,不是哀家倚老卖老,实在是哀家年纪大了,见不得你们年轻人好好的夫妻反目分离。吵归吵,闹归闹,但是这人的心啊,实在是不能伤得太重。要是真的伤到了尽处,怕是想挽回就难了。”
舒浅月垂眸,心中却是重重一震。
她一直以为太后不喜欢南宫曜,每次南宫曜前来慈安宫求见,太后不是给他吃闭门羹,要不就是冷着脸对他爱搭不理。
这番话说得既是为了南宫曜,也是为了她。
太后又拍了拍她的手背,眼神充满慈爱。
“年轻人说话不知轻重,若是南宫曜那小子说错了话,做错了事,还望月丫头你放宽了心胸,好歹原谅他一遭儿。”
“你向来聪颖,哀家的话不必说太多,想来你也都明白。”
说来说去,还是想让她回到穆王府。
舒浅月哪能不知道太后的一片苦心。
她不是不想回去,也不是真的想跟南宫曜恩断义绝。
但,白发男人前脚离开,她后脚就回了穆王府,那她的前面铺垫了这许多,全都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她想到腹中未出世的孩子,想到自己身中尸蛊毒不足三个月的命……
便始终没有松口。
太后鉴貌辨色,见她不说话,便还是未答允自己。
她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南宫霖。
南宫霖背着舒浅月,对太后再次作揖,又挤眉弄眼的恳求。
太后想了想,换了个方式道:
“这次哀家叫你进宫,是你父皇有事想找你帮忙,他老不下脸来开口,只好让哀家来说。”
舒浅月睁大一双妙目:“太后请讲,不知是何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