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曜和舒浅月对视一眼。
那将军看起来并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。
更何况军中粮食粗糙,那胖知府是给了多大的好处才能让将军与他同流合污?
那掌柜的又道:“再之前啊,镇上的一些人实在是受欺压不过,集结起来去了府衙大门,本来眼看着快要将知府大人摁在地上了,可官兵突然就冲了进来,打的打,杀的杀,那次真是不知道死伤了多少人啊……”
掌柜的唏嘘一声,觉得自己话有点多了,谄笑着离开。
三人心情都很是复杂。
看着满桌精致可口的菜肴,就连南宫霖都没了吃东西的兴致。
南宫霖在桌上重重一拍:“真没想到,那将军竟是这种人!”
舒浅月也摇了摇头。
她和那将军虽只见了一面,但凭直觉,她觉得这人绝不是什么坏人,可谁知竟连帮着贪官殴打无辜百姓这种事都做得出。
怪不得百姓们对官兵都是一脸愤恨。
南宫曜沉吟片刻:“事情不会这么简单,其中必有不可为人知之处,还是先调查清楚再作决定。”
“嗯,我也不愿意相信那将军会是这种人。”舒浅月认同道。
“先吃饭吧,别浪费了这一桌子好菜。”
南宫霖提起筷子,挟起一块红烧肘子送进了嘴里,吃得眉花眼笑。
以前他都看不在眼里这种吃食,到了这极北之地,竟然成了难得的美味。
酒足饭饱,南宫霖仍是握着酒杯,意犹未尽地为自己又添了一杯女儿红。
“这酒真香啊!”
他吧嗒着嘴,忽然想起一事。
“三哥,那胖知府作恶多端,欺压百姓不说,还勾结官兵,中饱私囊,简直是罪大恶极,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,可你怎么就轻易放他走了?”
在他对三哥嫉恶如仇的认知,三哥必会将那人抽筋剥骨地游街示众。
南宫曜懒得理他,自顾自端起酒杯,喝干。
碰了一个钉子,南宫霖不死心地又问舒浅月。
“三嫂,你就告诉我吧?你们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?”
舒浅月抿抿唇角。
“咱们昨天刚到这里,第二天就杀了当地知府,可他死了之后,事情就真的解决了吗?这胖知府在这里当了多年的官,他虽然贪婪凶残,可对北地的情形却十分熟悉。”
“杀他容易,可要找一个这么能晓本地情形的人,就不容易了。更何况,他的身后盘根错结,隐藏的势力还未显露,哪能就这么轻易地让他死了。”
南宫霖恍然大悟。
他拍了一下大腿。
“原来如此!”
舒浅月斜睨他一眼,打趣道:“你不在军营里陪你的夏姑娘,跑到这镇子上干什么?就不怕你的夏姑娘一个人孤单寂寞冷么?”
听到夏姑娘三个字,南宫霖嘴角猛地抽了抽。
“别提了,一言难尽!”
他直接把酒倒进碗里,一口气咕咚咚喝干,擦了把嘴。
“那姑娘简直……简直……”他咬着牙,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,“不知羞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