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曜想起那日茶杯里的剧毒,眼神变得晦暗莫明。
舒浅月坦然笑了笑:“诚王有心了,却之不恭,请吧。”
她一开口,南宫曜自会不会拒绝,沉默着将人请到了府里。
花厅里。
桌上的菜肴不多,却极是精致,全部都是诚王带来的,有酒有菜,酒香菜美。
舒浅月神态自若,一边吃菜一边饮酒,时不时还夸赞几句。
南宫曜见她吃得这般痛快,也放下心底的疑虑,频频下筷。
诚王自也跟着一起吃得酒足饭饱。
三人聊的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风土人情。
诚王这些年来游历四方,去过的地方数不胜数,他口才好,讲述起来就连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,都能说得生动异常。
舒浅月听得津津有味,时不时发问,引得诚王谈兴大发。
南宫曜沉默着听着二人对答,心里始终没有放下对诚王的警惕之心。
尽管诚王表现得坦坦荡荡。
用完了饭,南宫曜让人把东西撤了下去,正准备上茶。
诚王笑着从食盒中取出一套茶具。
“这是本王特意带来的云顶香茶,老三,月儿,你们尝尝。”
他和舒浅月聊得投机,已经极其亲切地换了称呼,毫不避忌地唤起她月儿来了。
舒浅月自不放在心上。
诚王亲自沏了茶,倒了两人杯在放在他们面前,这才给自己倒了一杯,端起来慢悠悠的喝了一口,发出一声赞叹。
“好茶。”
舒浅月轻笑一声,眼神扫过古拙小巧的茶壶。
“皇叔这壶具真是别具一格,莫非是金刚砂所做?”
她拿起茶壶把玩着。
诚王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,笑着放下茶杯。
“月儿眼光不错,这确是金刚砂,用此砂制出来的壶,沏茶强过紫砂壶十倍。”
舒浅月笑着放下茶壶:“怪不得这茶闻起来格外的香。”
诚王目光落在两人面前的茶杯上。
“月儿不喝我这茶,莫不是担心本王会对你们下毒不成?”
“岂敢,皇叔说笑了,你若是想要害我们,动动小手指头就成,哪用得着下毒这么麻烦。”
舒浅月笑着端起茶杯,一饮而尽。
“果真是好茶。”
见她喝了,南宫曜也放心大胆地喝了下去。
他虽然不知道舒浅月和诚王在打什么机锋,却相信他的月儿,只要她在,什么毒他也不怕。
诚王又开始天南地北的闲聊起来。
一直聊得月上中天,一壶茶也再也没了滋味,他才打了个哈欠,起身告辞。
“天色不早,本王该回去了。”
“皇叔慢走。”
舒浅月眼中含着笑意,目送着诚王离开。
“你又使了什么坏点子了?”南宫曜见她笑得灿烂,颇觉得无奈,同时又很好奇。
这女人又玩花样了!
可他竟然一点也没看出来。
舒浅月一脸的无辜。
“我哪有。”
“快说,他有没有在茶里下毒。”南宫曜好笑又好气地捏住她两边脸颊。
颇无奈。
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,有时候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喜欢捉弄人,怪不得绵绵古灵精怪的。
像她娘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