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浅月点点头道:“嗯,我叫人给你收拾一个房间,这几天你就暂时先在这里委屈一下。”
她有些心不在焉,轻轻揉了几下小太监的脑袋,便起身离开。
小太监却是受宠若惊,他抱着自己的头,看着舒浅月离开的背影,眼中全是依恋不舍的光。
他自己都不记得,进宫之后,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被人温柔对待过了。
舒浅月行色匆匆,心里不断想着这几件事的关联,只能得出一个结论。
如果事情真的和诚王有关,那么这个阴谋在当年明安帝还年幼的时候便种下了仇恨的种子,韬光养晦了几十载,现在才付诸行动。
那关公公多半就是诚王安插在明安帝身边的眼线。
三个月前借着去取龙涎香的机会,将幽冥花瓣混入了那些香料之中。
她赶到库房。
几名库房官吏看到她,面色怪异,将收集起来的花瓣拿给她看。
小小的锦帕中,也不过只有数十片。
“就这些?”
舒浅月皱了下眉。
这点东西完全不至于让人中毒,再加上明安帝常年习武,正在盛年,就算这些幽冥花全都用上,对他也不会有什么影响,怎么可能会让明安帝至今都昏迷不醒?
“是,这些已经是全部的了。”
库吏官如实答道。
舒浅月点点头,将花瓣收好,又叮嘱他们严守秘密,一个字也不许外传。
宫里的人都知道祸从口中,哪敢不应。
拿着收集到的花瓣,舒浅月又赶去了明安帝的寝殿。
明安帝服了药之后还在沉睡,南宫曜守在旁边。
郭太后已经熬不住,被南宫霖送回了寝殿,听说诚王一直在那边陪着她。
看到舒浅月的脸色,南宫曜示意旁人都退了出去。
等没有了外人,他才开口:
“有发现了?”
舒浅月点头,取出手中的帕子,将收集到的花瓣给他看。
“一共就这么多,但这些剂量完全不可能让陛下中毒至昏迷不醒,就算是普通人也最多不过是身体虚弱,精神不佳罢了。”
南宫曜看了看外面,天色已晚,便握了握她的手。
“先用膳吧,待会再说。”
舒浅月点点头,她忙碌了一天,确实感到腹中饥饿。
传膳进来,两人一边吃,舒浅月一边将自己从小太监口中得知的消息告诉了南宫曜。
南宫曜眉头紧皱。
“关公公?他对父皇忠心耿耿,不会有二心。父皇对他更很是信任,他怎么可能会背叛父皇,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?”
但,知人知面不知心。
南宫曜心里已经多了一份猜疑。
舒浅月点了下头,又道:“那诚王呢?”
南宫曜思索一会,道:“皇叔生性散漫,对朝政全无半点兴趣,故而父皇封了他一个闲散的王爷,他最喜欢就是游山玩水,况且他以前救过父皇,怎么会突然对父皇起了歹意?”
舒浅月沉吟。
这倒是真的。
一个没有野心的人才会长年累月的寄情山水,四海为家。
御膳很是丰盛,可她却吃得味同嚼蜡。
宫中之事是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。
她觉得心累。
桩桩件件似乎与她无关,可又似乎与她有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