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浅月浑身的力气仿佛都用光了,脚步沉重得一步也走不动。
她索性背靠着石壁,慢慢地滑坐在地,屈起双膝,将整张脸都埋了进去。
南宫曜盛怒之下将人赶走,他转过头来,目光忽然一凝,落在地上的沉香木盒上。
那只盒子里盛的正是千年雪参。
她本来一直当成宝贝牢牢抱在怀里,方才两人推搡之中盒子掉在了地上,一直没来得及拾起。
南宫曜拾起木盒,打开库门看都不看就丢了出去。
传说中的灵丹妙药被他当成了没人要的垃圾一样。
但,下一刻。
南宫曜目光一冷,落向缩在角落里的人影。
舒浅月把自已蜷缩成了一团,脊背弓起,露出细细窄窄的肩头,乌黑的头发如水般披垂了满背,显得她愈发柔弱娇小,惹人怜惜。
听到木盒落地的声音,她被惊动了,抬起头飞快地看他一眼。
南宫曜看到她的眼尾泛红,眼中水雾弥漫,鼻尖也透着微红。
“哭什么!”
他一步步走到她身前,居高临下看着她。
“谁哭了!”
舒浅月咬住嘴唇,没再看他,站起来拾起沉香木盒,紧抱在怀里,转身大步就走。
南宫曜沉着脸挡住她的去路,却不说话。
“你不是让我滚么,我现在就滚,离开京城,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!”舒浅月咬着嘴唇道。
“没有本王的命令,你休想带走绵绵。”
南宫曜的一句话,击溃了舒浅月铠甲中最薄弱的地方。
绵绵!
带不走绵绵,她能离开吗?
舒浅月恨得几乎要吐血。
“南宫曜,你是个骗子!你故意骗我住了进来,就是想要从我身边把绵绵夺走,从一开始你就计划好了的,是不是?”
“就算是吧。”
南宫曜挑挑眉:“但只要你留下来,本王并没打算把绵绵交给别人照顾,就连岳儿也是一样。是你太贪心了,非要把本王的女儿夺走,你觉得可能吗?”
“舒浅月,不是本王骗你,是你太不知足!”
“留在本王身边,有这么难?”
一声声质问,堵得舒浅月胸口闷闷的。
她越想越是后悔,早知道这样,她就不该让狗男人知道绵绵的身世,她也不该承认自已就是舒浅月,死赖到底。
尽管这件事瞒不住,可能瞒一时算一时。
现在南宫曜已经把绵绵也当成了他的囊中物,说什么也不放手了。
她该怎么办?
“南宫曜,你为什么一定要留下绵绵?你明知道她中了蛊毒,只有短短的几年时间,你就一定要把她从我身边夺走吗?你是想眼睁睁看着她这朵小花还没来得及绽放就夭折吗?你这根本不是爱她疼她对她好,你是在害她!”
舒浅月又气又委屈,控诉地瞪着面前的男人。
她的眼珠红红的,泪水控制不住地在眼圈打转,就像一只被逼急了眼的兔子,随时会咬人。
南宫曜凝视着她。
他沉声道:“既然你这么舍不得绵绵,那就为了她,留下来。”
“不行!”
舒浅月冲口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