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曜冷冷道:“你先熟悉一下地形,本王不想胜之不武。”
舒浅月一想,有道理。
马场总管取出一幅地形图,指着其中弯曲的山路,指点哪里有乱石,哪里有急转弯,哪处是断崖,哪处地势凶险。
地形图画得十分详细,也十分复杂。
舒浅月看过一遍,尽数记在心里。
“好,我记住了。”
马场总管不可思议地看着她,结结巴巴道:“全、全记住了?这、这……”
这不可能!
他好心提醒道:“王妃,你多看几遍,从这里出发的话,一路上山,再沿这里蜿蜒向下,最后的终点是这个平台。”
“先到平台者为胜。”
山路地形复杂,他也曾经跑过很多次,可每次都会遇到一些意外情况。
尤其是乱石坡,是整个山路中最为凶险的地方。
那里地势陡峭,道路极窄,两旁就是悬崖峭壁,乱石铺地,马若是一个失蹄,就极有可能连人带马摔入两侧的断崖之下。
马场总管连着提了两次乱石坡,舒浅月不由留了神。
她点头致谢:“多谢提醒,我会小心的。”
南宫曜忽然道:“你必输无疑,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。”
舒浅月看他一眼:“我还是那句话,世事难料。更何况我这个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。”
南宫曜眉头紧皱:“为了不住在本王的穆王府,值得你用性命去拼吗?”
他就这么让她厌恶?不愿接近?
想到六年前她的主动热情,南宫曜几乎怀疑她换了个人。
他内心涌上一股怒意,就像是被人强占了又被抛弃的少女般,委屈又愤怒,却无法宣之于口。
关于新婚之夜被强上的事情,他始终没有吐露给任何人。
士可杀,不可辱!
南宫曜准备把当年受到的屈辱,从这个女人身上一点一点全部讨要回来。
连本带利!
别以为她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,绝无可能。
舒浅月哪里知道南宫曜丰富的内心戏,她确是一心想离得这狗男人越远越好,她来京城只为了找到救绵绵的解药,没想跟这男人扯上瓜葛。
现在身份败露,狗男人对她果然恨意十足。
她要是再不识趣住在他府里,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,不定狗男人什么时候起了性子,把她抽了筋剥了皮淬了骨……
想想就让她不寒而栗。
这场赛马,她无论如何也要羸。
“娘亲,你一定要羸哦!”
绵绵握着拳头给她加油,然后伸开手掌,白白嫩嫩的掌心里是几张皱巴巴的银票。
她把银票交给马场管事:“我要押五千两!押我娘亲羸!”
马场管事瞠目结舌,打开银票仔细检查:“这银票是……是真的?”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绵绵一脸严肃。
马场管家笑着收了起来。
岳儿也伸出小手在怀里掏了掏,不过他满脸尴尬,因为他……没钱。
想他堂堂穆王府的小世子,走到哪里都有人认识他,身边也永远跟着保护他的黑甲卫,不需要他掏一文钱,想要啥就能有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