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远山脸色难看：“本侯之女相貌丑陋，谁人不知，哪个不晓？她虽然养在深闺很少见人，但总有见过她的。你们看看她，可是本侯的大女儿？”
朝臣中确是有不少人见过舒浅月，尽管时隔六年，可舒浅月相貌之丑，让人一见难忘。
众人都不需要再看面前的女子，已经纷纷摇头。
“不是，绝不是同一个人。”
“那年太后寿宴，舒家大小姐奉召进宫，本官曾见过她，那张脸丑的……呃，简直是一言难尽。”
“没错没错，本官也见过舒家大小姐，和这冒充苏千雪的女子截然不同。”
舒远山斜睨着舒浅月：“你冒充本侯之女，就没打听一下本侯的女儿生的是什么模样吗？你顶着这张脸出现在本侯面前，就是最大的破绽！”
“你当别人都是瞎子，认不出来不成！”
舒浅月迎视着他的视线：“没错，当年的我确是个丑八怪，但我想问一下安远侯，十岁之前的我，是否也是面貌丑陋、不堪入目？”
“这个……”舒远山愣了一下，半晌后才摇了摇头，“十岁之前的你，倒是生得玉雪可爱，但女大十八变，你最后变成那般模样，只能怪老天爷吧。”
舒浅月不置可否地抿了下唇角。
“我之所以变成后来那般，是因为有人一直在给我下毒！我长年服食那种毒药，毒素在身体里累积起来，虽然没要了我的性命，却让我变成了一个貌若无盐的丑八怪。”
她话声落地，众人倒吸口冷气。
这简直又是扔出一个重磅炸弹。
南宫霖都不自禁的抖了抖，仿佛要把身上的寒栗抖掉。
他看向自家三哥，喃喃道：“不是吧？她说的是真的？竟然有人对一个十岁的孩子下这种毒手？这这这、也未免太狠了吧！”
毁掉一个女子的容貌，就等于毁了她的一生。
尤其是原本生得天姿国色的小姑娘，竟然变成了一个不堪入目的丑八怪，人见人恶。
天知道这舒浅月都经历了什么。
很多朝臣们都露出同情之色。
再看向舒远山的时候，就变得替舒浅月打起抱不平来。
“安远侯，她说的可是真的？”
“真有人对你女儿下毒？你这个当父亲的竟然毫不知情？”
“谁干出这么恶毒的事情？”
众人议论纷纷。
舒远山脸上一阵白一阵青，面对众人的指责无言以对。
他瞪着舒浅月，在她那张清丽如画的脸庞上盘旋了好几圈，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影子变得越来越清晰。
像！
真像！
怪不得他第一次见到这丫头的时候，他就觉得莫名的熟悉。
这丫头竟然和酷似她亲娘。
舒远山拢在袖中的手指微微颤抖，埋在内心深处的记忆被翻动，在他心底卷起了滔天巨浪。
他的神情变得冷酷起来。
吸了口气，他皱起眉头：“你说有人给你下毒害你变丑，那你又是如何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？难不成你的毒解了？天子面前无戏言，你还是说实话的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