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名仵作补充道：“据小人推断，这些人应该是没有力气挣扎逃脱，活生生地被烧死了。不过还有几具尸体，口鼻之中没有吸处烟灰尘土，是死了之后才被烧焦炭的。”
他指着另外排出来的几具尸体。
南宫曜眉头一皱：“这几人是怎么死的？”
“小人推断应该是中毒，但是尸体烧毁得太过厉害，小人还要再检查判断，才能给出正确的答案。”
他掀开白布，指着其中一具还能辨认出来的尸体道：“这具尸身眼珠充血，舌根呈紫黑之色，是中毒之兆。”
那尸体从还没有完全烧毁的衣物和饰品上能看出来是具女尸，但面容已经烧毁得惨不忍睹。
南宫霖忽然蹲了下去，从女尸身上拿起一枚烧到变形的钗子。
“这个……不会是苏家二小姐吧？丫鬟可戴不起这么贵重的珠钗。”
仵作们都摇摇头：“身份还有待查证。”
南宫曜冷酷的脸上毫无表情。
他已经走遍了大半个苏宅，做出初步判断，这火是有人故意放的。
火势最猛烧的最厉害的地方，他都闻到了桐油的气味。
苏宅的人为什么在火起的时候没有人挣扎逃命，不是因为他们不想逃，而是逃不了。
逃不了的原因，应该是他们都中了软筋散一类的药物。
至于那几名中毒而死的人，应该就是纵火者的目标。
放火的人生怕这几人逃出去，所以提前下毒杀了人之后，又放火烧屋，焚尸灭迹，手段之狠毒凶残，极为少见。
“查明这几人的身份。”
南宫曜知道，破案的关键就在于这里。
案子并不复杂，无非就是杀人灭口罢了。
只是他想不明白，苏盛一家和什么人结下了这么深的仇恨，对方竟然凶残到这种地步，从上至下数十口人，全都沦为殉葬品。
或许，等苏老夫人醒过来之后，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。
想到被关在天牢里的苏盛和徐氏，南宫曜俊脸一沉，离开了焦黑满地的凶案现场。
南宫霖立刻追了上去，像条小尾巴一样咬着他不放。
“三哥，你猜是什么人下的手？是苏盛的仇人吗？”
“这人也太卑鄙无耻了吧。”
“冤有头，债有主，他和苏盛有仇，有种的话去天牢找他啊，杀他的家人算什么本事！”
“三哥！三哥！你发现了什么线索，就告诉小弟一下呗。”
南宫曜冷冷回眸，盯着他。
“无可奉告。”他丢下四个字。
……
天牢。
打呼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几乎所有的犯人都扯着长长的鼾声进入了梦乡之中。
长长的走廊里，只有零星的油灯闪着黯淡的光。
舒浅月翻身坐起，看了看周围，从指上取下弯成梅花状的戒指，轻轻一拉，戒指的尾端就成成了一枚细细的尖针。
她轻而易举地开了牢房的铁锁，来到了关押着苏盛和徐氏的牢房门前。
“咔哒”一声轻响。
锁开了。
她走了进去，目光在牢房里逡巡一圈，走到一名犯人身边，弯下腰，手中金针飞快地在那人耳后的穴道刺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