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敢说一个字,老子就勒死你!”苏盛被按在地上,发出一声怒吼。
徐氏听到“勒死”这两个字,更加下了决心。
她一咬牙:“子齐的父亲,确实不是苏……苏盛。”
“哗!”
一片哗然。
公堂上响起一阵不可思议的嗡嗡声。
苏盛厉声道:“徐玉娘!你放屁!你胡说八道!子齐是我儿子!”
舒浅月看向徐氏:“苏子齐的父亲,究竟是谁?”
徐氏掩住了脸:“七年前我去白马寺烧香,遇到了多年未见的表哥,他约我去后山叙旧,我去了,他却……趁机强迫了我……”
她抽噎着哭道:“我回府之后不敢和别人说这件事,没想到却有了身孕,后来就生下了子齐,老爷一直以为子齐是他的儿子。”
“可这件事除了我自已,再无旁人知道,苏盛怎么会得知子齐不是他亲生的,而对子齐下了毒手?”
“为什么?”
徐氏忽然放下掩面的手,愤怒又痛苦地质问苏盛:“老爷!子齐他犯了什么错?就因为他不是你的亲生儿子,你就要勒死他吗?他……他才只有六岁!你怎么下得了手!”
“他从来不知道自已的身世,他一直把你当成亲生父亲!”
“苏盛,你不是人!”
“你是猪狗不如的畜生啊!”
徐氏嘶声吼道,伏地痛哭起来。
苏盛脸色灰败有如斗败了的公鸡,失去了气势,被衙役们按在地上,呼呼喘气。
他嘴唇抖动,眼珠骨碌乱转,见旁人看向自已的目光中全都带着异样,顿时又用力挣扎起来。
“徐玉娘!你个不要脸的骚货!老子把你从那种见不得人的地方救出来,替你隐瞒了身世,还给了你名份,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?”
“你他娘的居然偷汉子,给老子戴绿帽子,还生了一个野种!”
“野种!野种!他就是个野种!”
“老子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养了六年,他居然不是我儿子!贱人,你对得起老子吗?”
“没错,老子杀了他,还要杀了你!”
“放开我!”
“老子要杀了这个偷汉子的贱人!”
徐氏发出一声尖叫,扑过去用力撕打着苏盛,长长的指甲在苏盛的脸上抓出好几道深深的血痕。
要不是衙役们及时拉开了她,她几乎要把苏盛的眼珠都挖了出来。
“畜生!苏盛,你才是猪狗不如的畜生!”
徐氏被拉开,仍是瞪着苏盛,眼中全是仇恨之色:“你连六岁的孩子都下得了手,你不是人!”
苏盛狼狈万分,嘴里叫道:“他是野种,野种!老子勒死那个野种,老子没有错!”
整个案子到了这一地步,已经水落石出。
裴光俊看向周围几名陪审的官员,众人都点了点头。
“啪!”
裴光俊再次拍响了惊堂木。
“苏盛杀害苏子齐,物证人证俱全,来人,先将苏盛关进大牢,待本官上报朝廷,再定其罪。”
“徐氏也一同收监。”
他又看向舒浅月:“丹阳郡主与此案无关,本官也是公事公办,还请郡主不要见怪。”
舒浅月还没来得及开口,就听到一个清厉冷冽的声音响了起来:
“谁说她与此案无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