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妙雪却猛地甩开她的手，恶狠狠道：“你做出这等事来害我，你死有余辜！腊梅，你若是好好承认了，本小姐念在主仆一场的份上，会好好替你照料家人，否则，他们就与你同罪！”
这已经是赤果果的要挟了。
腊梅一下子瘫软在地上，眼中满是绝望。
她看出来了，二小姐为了保住名声，毫不犹豫地把这口黑锅扣在自己的头上。
一个奴婢而已，她这条命在二小姐的眼里，连狗都不如。
她对二小姐再忠心耿耿，也不会落得好下场。
这个结局，早在看到二小姐亲手剜了杜鹃的眼睛，刺哑了她的舌头那天，她就看得明明白白。
“二小姐，你的意思，奴婢明白了。”
腊梅擦干了眼泪，平静地看向舒妙雪，向她点了点头。
舒妙雪眼底闪过一抹喜色，脸上仍是怒气冲冲。
“你想明白就好，只要你肯认错，我就看在你忠心的份上，放过你的家人，让他们下辈子衣食无忧。”
她迫不及待地把腊梅往前一推：“王爷，您听，腊梅已经亲口承认了，这香粉是她买的，我完全不知情，是她害我！”
“腊梅，你快说，这件事和我无关，快向王爷说清楚！”
腊梅咬得嘴唇出血。
南宫曜冰寒的目光如实质般看向她。
她哆嗦着，结结巴巴地开口：“王王王爷，这这……香粉……确实奴婢亲手、亲手买回来的，二小姐她……她……”
牙关打颤，话都说不清楚。
舒妙雪急得催促道：“快说，我毫不知情！”
腊梅把眼一闭：“是二小姐她让奴婢去买的，她确是不知道这是什么香，是奴婢说青楼女子最喜用这种香，二小姐就立刻给了奴婢银子……”
“胡说，你胡说！”
舒妙雪差点气疯了，冲过去对着腊梅又撕又打，连抽她耳光。
“贱婢，我让你胡说八道，看我不撕了你的嘴！”
很快就被侍卫拉开。
腊梅被撕扯得头发散乱，仰起一张遍布指痕的脸，直视着舒妙雪。
是舒妙雪从未见过的坚毅表情。
“二小姐，奴婢对您确是忠心耿耿，您交待奴婢办的事，奴婢从来都会认真办到。但奴婢也是人，不是狗，不是一出了事就被您踢出去顶罪的狗！”
舒妙雪气疯了，破口大骂：“贱婢，你连狗都不如，在本小姐眼里，你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，背弃主子，连狗都不如！你怎么不去死！”
腊梅居然会说实话，将舒妙雪给卖了。
颇出乎舒浅月的意料之外。
倒是个聪明的姑娘。
腊梅对着南宫曜再次磕头：“王爷，奴婢所言句句属实，这女儿醉……十分昂贵，若不是二小姐给的银子，奴婢哪里买得起这么贵的香。”
“奴婢都是在翠红楼的小翠姑娘那里买的香，一共买了一万两银子的，王爷派人去一查便知。”
南宫曜冷声道：“一万两，呵，她还真有钱。”
腊梅低低道：“二小姐的银子早就花完了，她是回府找我家夫人要的，我家夫人十分大方，一次就给了她五千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