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曜眼眸一凝:“你受伤了?”
“伤在何处?”
他一个箭步过来,不容置疑地盯着她上下打量,很快就在她后颈处发现一个奇怪的伤口。
那是新伤,血渍未干,竟然像是用牙齿咬出来的。
他用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后颈。
舒浅月这才想起自己还没给伤口涂药包扎。
她取出金创药。
“给我。”
南宫曜沉声道,夹手取过药膏,挑了一点,用指腹涂在她的伤口处。
越看越是怀疑。
“这伤是……”他迟疑道。
“狗咬的。”
舒浅月没好气道。
“……”南宫曜恼了,指上一用力,顿时疼得舒浅月一个哆嗦,抢过药膏。
“我自己涂,你离我远点。”
她飞快地涂上药膏,又撕了一圈裙摆,将伤口包扎了起来。
却像是在纤长秀美的脖子上戴了条丝巾,别有一番风味。
南宫曜眼眸顿时一暗。
该死的女人,在这种时候,也不忘了勾引他!
他一言不发地取过火折子,飞快地在周围转了一圈,见四周都打磨得滑不溜手,说不定出口是在头顶上方,便施展轻功向上攀去。
一口气游到陷阱顶上,伸手一摸,冷冰冰的,竟然也是铁板一块。
他运劲于掌,用力推去。
纹丝不动。
半空中他无从借力,身体下落,虽然没有受伤,却探知了头顶上方此路不通。
舒浅月仰头上望,见他无功而返,轻轻叹口气。
“一定会有出路。”南宫曜用笃定的语气道。
他了解北凰傲的为人。
北凰傲行事缜密,最喜欢挖坑埋人,两人交战这些年,南宫曜没少吃亏上当,但他也由此得出一个结论。
就是不论北凰傲挖的坑多深多损,他总会在坑里留下一条后路。
南宫曜好几次都找到他这条故意留下来的后路而脱身。
用北凰傲的说法就是:“莫赶狗入穷巷,狗急会跳墙。”
当然,南宫曜绝不承认自己是狗。
他吃亏后的表现就是单枪匹马杀入北凰傲的军营之中,杀他一个措手不及,就算没能撼动他的军队,也让北凰傲损兵折将。
两人算是扯平了。
舒浅月和南宫曜对视一眼,又同时移开视线。
南宫曜一言不发,持着火折子继续寻找出路。
舒浅月却双眼微闭,静心思索。
片刻后,她突然开口道:“地下。”
南宫曜被她一言提醒,低头看向脚下的地面。
但他很快就发现,这里铺的不是石板,而是钢板。
他们就像是关在一个四面八方都是精钢打造的笼子里。
南宫曜拔出匕首,向地下砍去。
他这匕首削铁如泥,但那精钢比铁更坚硬数倍,只见火光四迸,砍出几道浅浅的痕迹,且不知这钢板有多厚。
怕是砍不了多久,他这匕首就要一折两断了。
“不行。”南宫曜摇了摇头。
舒浅月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,吐一口气,吹灭了火折子。
“这里空气稀薄,不能点火。”她飞快说道。
南宫曜点点头,但黑暗中舒浅月却看不到。
舒浅月想的却是,这里密不通风,空气有限,两人吸一口就少一口。
怕是用不了多久,空气里的氧就会被他们吸完。
到时候,他们怕是要被活活地窒息而死。
除非他们能尽快找到出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