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盛偷眼察看南宫曜的脸色。
南宫曜身上紫金色的袍角被阳光反射出点点金光,却在他的绝世容光下变得黯然失色。
他面容不辨喜怒,只是略一点头。
“苏国公深明大义。”他淡淡说了一句。
苏盛顿时暗喜自己赌对了。
但,下一刻,南宫曜话风一转。
“证据呢?”
苏盛“啊”了一声,忙把脚边的何九扯过来,让他给南宫曜磕头,又让人把秋月带出来。
“回穆王殿下,这是秋月,是已死丫鬟秋桐之妹,这是下官府里的下人何九,他亲眼见到苏千雪杀害秋桐,并将尸首埋在院门前的金桂树下。”
他又对着身后几名官员道:“这几位当时也全都在场,挖尸的经过他们全都看见了,也可以作证。”
官员们心想,他们不想作证。
但事实确如苏盛所言,见南宫曜目光看过来,只好都点了点头。
几人心想,本想着上门来攀个亲事,却亲眼见到挖尸现场,喜气没沾到,沾一身晦气!
“你是何九?”
南宫曜骑在高头大马上,冷箭般的目光看向何九。
何九吓得大气也不敢出,匍匐在他的马脚前,只是磕头,浑身直打哆嗦。
“小小小小小人何九,给穆穆穆王爷磕磕头。”
南宫曜冷冷道:“你昨夜何时见到苏千雪杀人的?”
何九颤声道:“小小人记记不清了……”
“记不清?”南宫曜冷笑:“那要脑袋何用?来人,把他的脑袋砍了。”
何九吓一跳,忙道:“小人记、记起来了。”
“是、是三更时分!”
“对,就是三更!小人正好听到三更鼓点响过。”
南宫曜微微颔首:“那倒是巧了,本王昨夜正好也去过镇国公府,也正是三更时分。”
周围人都露出惊讶之色。
南宫曜面无表情:“本王的世子昨夜突然肚子痛,本王想起苏千雪这里有药,便来找她,顺便将她接去了穆王府为本王世子瞧病,当时也是刚刚响过三更。”
“啊?”
何九还算机灵,急忙改口道:“是小人记、记错了,当时是二、二更。”
“二更?”
南宫曜再次冷笑:“本王也记错了,本王接她离开的时候,确是二更。”
他话一说完,周围人都表情古怪。
人人都想,穆王殿下这护短护得也太明显了吧?
您就算要为这苏千雪开脱杀人的嫌疑,想给她做人证,也麻烦装得像一点。
舒浅月更是啼笑皆非。
她心中一动。
南宫曜目光对着周围一扫,见到众人不以为然的神色,提高声音道:
“昨夜巡城的宿卫军何在?”
话音刚落,一队宿卫军从黑甲卫的后面赶上前来。
“回穆王殿下,昨夜是我等巡视京城。”
南宫曜冷声道:“你们昨夜可曾见过本王?”
宿卫军队长连连点头:“见过,我们巡至镇国公府外的时候,确是遇到过穆王殿下。”
他身后的几十名士兵也齐声说道:“确是见过。”
“可只见到本王一人?”
那队长忙道:“不是,穆王殿下还扛……还带着一名女子。”
南宫曜:“你们可识得那女子是谁?”
“识得。”
“是苏国公的大小姐。”
“就是她!”
宿卫队纷纷指向舒浅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