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凑多少凑多少,你拿去的那些珍宝古玩字画,总不会都卖了吧?还有千雪她娘亲留下来的田产店铺,也应该还在,这其中的收益你全握在手里,吃了这么多年的红利,也该知足了。”
苏盛毫不留情地点明她的贪心。
徐氏惊愕得说不出话来,结结巴巴道:“老、老爷,我、我哪里有什么田产店铺……”
“行了,明人面前不说暗话,夫妻多年你以为能瞒得过我?”
苏盛一摆手道:“以前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但不代表我在这个家里就是瞎子,聋子!玉娘,做人要知足,更要给人留有余地。”
他端起茶慢悠悠地呡了一口:“兔子逼急了还要咬人呢。”
徐氏觉得她自己才是那是被逼急的兔子。
她瞪着苏盛,恨不能扑上去咬他一口。
苏子渊上前一步:“父亲说得是,娘亲要是真的拿了长姐的嫁妆,就该还给长姐。”
他转头对苏盛道:“父亲放心,这件事包在儿子身上,保证会办得妥妥当当,绝不会误了二妹的婚事,更不会影响父亲的名声。”
苏盛很满意他的通情达理,赞道:“还是渊儿懂事。”
“行,你母亲可能一时想不通,你劝劝她。”
“为父还有事要办,先走了。”
苏盛放下茶杯,迈着优雅的方步走了出去。
留下徐氏气得差点背过气去。
苏子渊对苏慧兰道:“你先回房,我有话要和母亲说。”
苏慧兰一心只想平平安安地出嫁,说道:“长兄,你可一定要好好劝劝娘亲,她拿了长姐的嫁妆,确是不妥。”
徐氏气得浑身哆嗦,指着她骂道:“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儿,老娘贪图那些东西,不全是为了你个小兔崽子吗?滚!你立刻滚出去!”
苏慧兰被骂得哭着跑了。
徐氏仍不解恨,对着她的背影大骂不休。
“母亲息怒,听儿子说一句话。”苏子渊不紧不慢道。
徐氏看着沉稳若山的少年,就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,一把抓住他的手。
“渊儿,你帮娘想想法子,你聪明,读得书多,你一定有法子的,是不是?”
苏子渊低下头看着面前的徐氏,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悲悯。
没错,这个女人就是生他养他十七年的亲生母亲。
为了生养之恩,他也会站在她这一边。
把良心道义等种种都抛在脑后。
“为今之计,就是听父亲的话,把长姐的嫁妆一件不少地全都归还于她。”苏子渊慢慢说道。
徐氏松开手,绝望看着他:“你也和你父亲一个鼻孔出气?你们都向着那贱丫头来逼我?”
苏子渊静静道:“儿子是为了咱们这个家,钱财不过身外之物。母亲请想,若是不还嫁妆,长姐把这事闹得尽人皆知,到那时,覆巢之下安有完卵?长姐名声早就毁了,她不在乎名声,可父亲不能不在乎,您不能不在乎,兰儿也不能不在乎,就连孩儿也不能不在乎!”
“儿子寒窗苦读这么多年,眼看秋闱在即,若是咱们府里闹出丑闻,平南侯府第一个不会放过咱们,你以为儿子还能顺顺利利地考取功名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