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霖恍然大悟。
“三哥，你刚才莫不是在吃醋？”他摇着玉骨扇笑了起来。
怪不得三哥顶着一张天怒人怨的脸出现，却是阴云密布，黑得能滴下水来，说起话来能噎死人。
南宫曜收回视线，冷冷看着他。
“吃什么醋？”
南宫霖见他一副认真脸，像是真不懂自己话里的意思，想起三哥这辈子还没为女人动过心，赶紧改口道：
“三哥，苏姑娘哪里得罪你了？你们昨晚不是还一起并肩作战智斗北凰傲吗？今天怎么见了人家就脸不是脸，鼻子不是鼻子的。”
南宫曜哼了一声：“我是怕你着了她的道儿。”
“什么？她当真是奸细？”南宫霖大吃一惊。
显然他也听到过京城里的传言。
南宫曜皱起眉头：“她是不是北陵国的奸细，本王还没抓到证据，但她的身份疑点重重，会的东西又多又杂，就连本王也看不出她的来历，总之，你以后少跟她接近。”
南宫霖松口气，嘀咕道：“我倒觉得她没什么坏心思。”
“你被她蛊惑了！”南宫曜断言道。
“……三哥，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，旁人说几句好听的我就信，我也是有判断力的好不好！”
南宫霖笑起来：“更何况小孩子也未必是傻，越是孩子越知道谁待他是不是真心。岳儿冰雪聪明，他分得清好歹。”
南宫曜铁青着脸：“你还真是中毒不轻！”
南宫霖不以为然：“就算我中了毒，难不成岳儿也中了她的毒？那父皇呢？父皇盘问过她，不但没有治她的罪，还给了她一份赏赐，你总不会说父皇也是识人不明吧？”
南宫曜沉默了一下。
“北凰傲对她，态度暧昧。”他轻声道。
关于这件事，就连对明安帝他也没有透露。
昨晚的一幕幕在他脑海里回映，尽管两人表现得素不相识还曾经大打出手，南宫曜仍是敏锐地察觉到北凰傲看向舒浅雪的眼神，有那么一丝与众不同。
他太了解北凰傲了。
在北凰傲的眼里，世上只有两种人，一种可以为他所用的人，另一种则是不折不扣誓不两立的敌人。
对于有价值的人，北凰傲会不计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地弄到手。
若不然，他就会毫不犹豫地除掉对方。
北凰傲和他一样，眼里从无男女之别，并不因为对方是个女子就会轻敌或有所不同。
但他眼中明显露出对舒浅月的兴味，有好几次弯刀快要割破她细嫩的肌肤，北凰傲都不着痕迹地放过了。
南宫曜眼里不揉沙子，全都看在眼里，记在心中。
这正是他耿耿于怀的一个解不开的结。
南宫霖吓一跳，冲口而出：“她是北凰傲的女人？”
“那倒未必。”
南宫曜沉声道：“他们应该也是初识。”
“等等，等一等！这也太混乱了，我有点理不清楚。”
南宫霖合拢扇子，皱起了眉头：“她和北凰傲是初识，可北凰傲对她态度暧昧，所以三哥你怀疑她身份可疑，她已经承认自己不是苏千雪，那她的真实身份是谁？若她是北陵国人，不可能不认识北陵的太子北凰傲啊！这位太子殿下在北陵可是鼎鼎大名，就连三岁小孩儿都认得他那张自命不凡的脸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