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浅月对绵绵使了个眼色。
绵绵会意，她本来随着母亲跪下来行礼，这时候小身体一歪，“啊哟”一声叫出了声。
果然吸引到了明安帝的注意。
明安帝就算明知道眼前跪着的不是自己的亲孙子，可看到这张和岳儿一模一样的小脸时，还是硬不起心肠来。
“扶小丫头起来。”他沉声道。
那名公公忙走过去把绵绵扶了起来，还给她端来一把小椅子让她坐。
绵绵没坐，跑到明安帝的身边，仰起小脸，甜甜地叫了一声：
“皇爷爷，我进宫来看您啦。您红光满面，看上去比数日前更加年轻啦。”
小嘴叭叭的，像只多嘴的小八哥儿。
衬着她粉雕玉琢的小脸，愣是让人打心眼儿里喜欢。
只是那声“皇爷爷”叫得皇帝身边的张公公一阵哆嗦，敢管皇帝张口就喊爷爷的，这丫头还真是独一个。
明安帝明知小丫头和自己没半点血缘，却架不住内心对她的喜爱。
“小丫头乱拍马屁，朕只能越来越老，哪里会年轻。”话是如此，可明安帝也是口是心非，拉着小丫头的手，和她说了几句家常。
先是问她识不识字，然后抱着她指着御案上自己方才写的字让她辨认。
绵绵眨了下眼睛：“皇爷爷，要是我都识得你写的字，一个也没认错，能不能求您一个恩典。”
“行，你要是全都识得的话，你想要什么，朕都许给你。”
明安帝答应得十分痛快。
“那个皇爷爷一言，驷马难追！”
“咦，小丫头，你知道驷马是什么马？”
对于绵绵的出口成章，明安帝颇为好奇。
“驷马就是跑得很快的马，并不是四匹马哦。”绵绵笑眯眯道。
明安帝被逗得大笑起来，看向一旁的张公公道：“这孩子可比岳儿能说会道。”
张公公笑道：“小世子沉稳聪颖，文武双全。”
言下之意自是觉得小世子更好。
对他的偏爱绵绵也很认同地重重点头：“小柿子能独自骑马，还会打猎，能扎马步，还会射箭，他比我厉害多啦。”
明安帝听她夸自己的孙子，很是高兴，尤其是听到绵绵把自己写的一篇诗赋一字不错地念出来之后，他更为惊讶。
“小丫头，谁教的你读书识字？”
“是我娘亲，还有义父。”绵绵如实答道。
见明安帝还准备追问，小丫头忙道：“您答应过我的恩典还作数吗？”
“当然作数。”明安帝捋须笑道，“你想要什么恩典？”
“嗯，皇爷爷，我娘亲她进来跪了好久啦，皇爷爷可以让她起来说话吗？我知道皇爷爷不喜欢我娘亲，因为有很多人在背后说娘亲的坏话，那些话一定也传到了皇爷爷的耳朵里，但绵绵希望皇爷爷可以给我娘亲一个说话的机会，就像上次那样。”
绵绵很认真地道：“有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的那样简单。”
小丫头说大人话的模样很是逗人发笑。
明安帝却没笑，而是深思地看了一眼跪在下方的舒浅月。
五岁的小丫头会说出这么深刻的话？
八成是她娘亲教的。
当真是其心可诛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