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南侯权大势大,可不是只有一个空壳的镇国公府可比的。
听说小侯爷摔断了腿,太医院的院使沈青山不敢怠慢,带着几乎所有太医全都来到了平南侯府。
但是看过小侯爷的伤势之后,太医们都表情凝重,眉头紧锁。
就连沈青山都愁眉不展。
看到太医们的神情,段夫人心都凉了,泪流不止,眼睛更是肿得像桃子一样。
“侯爷回来了!”
随着一声通传,平南侯段成雍迈着大步走了进来。
他身材高大挺拔,面容冷厉严肃,浓眉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,带着上位者的凛然不可直视之威。
太医们齐齐向他行礼。
段夫人见到他,红着眼迎上前去,哽咽道:“侯爷,玉儿他……他……”她抽泣着说不下去了。
段成雍身后还跟着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,生得唇红齿白,秀逸出众,却面露忧色。
他是段玉涛的胞弟段玉景,生母却不是段夫人,而是段成雍的一名侍妾,在府里并不得宠。
段成雍扶住段夫人的肩,安抚地拍了拍,然后示意太医们平身。
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向沈青山:“沈院使,我儿子的伤怎么样了?”
沈青山叹气摇头道:“小侯爷的伤势严重,他那条腿……唉!”
侯夫人用手帕堵住嘴,呜咽出声。
段玉景也被这坏消息惊得白了脸,说不出话来。
段成雍沉声道:“沈院使有话直说,不必隐瞒,玉儿的腿究竟怎样?是治不好了吗?”
沈青山斟酌了一下,决定实话实说:“实不相瞒,我们给小侯爷仔细检查过,他不只是腿骨折断,还被马蹄踢碎了踝骨,胡御医最擅长接骨,他说这碎骨要是取不出来,就算勉强接上,愈合之后也会变成、变成……这条腿怕是会短上两三分。”
这话说得隐晦,众人却都听明白了。
小侯爷的腿就算接好,也会变成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的跛子!
段成雍面色微变:“这碎骨取不出来么?”
沈青山摇了下头道:“骨头碎成这种程度,就算取出来小侯爷的腿怕是也很难恢复如初。”
段夫人闻言,顿时扑在儿子床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把昏迷不醒的段玉涛都吵醒了。
他模模糊糊听了个大概,大约知道自已的腿怕是好不了了,脸色变得惨如白纸。
段成雍眉头紧锁,看向床上的儿子,面沉似水。
沈青山是太医院使,还有这么多位太医会诊出的结果,不会有差迟。
儿子的腿怕是……接好骨头也会变成个跛子。
这让意气风发、心高气傲的儿子如何能够接受?
就连他自己都接受不了。
“兄长的马术向来精湛,怎么会好端端地摔下马来,还摔得这么严重?究竟是怎么回事,母亲?”问话的是段玉景。
他和段玉涛虽然同父异母,却对兄长很是关切。
哪知正哭得悲痛欲绝的段夫人抬起泪痕斑斑的脸,对他怒斥道:“你还有脸问!你兄长伤成这样,你怕是心里乐开了花吧!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,你兄长平时白疼你了!”
段玉景无端躺枪,他向来孝顺,也不顶撞段夫人,低声道:“儿子不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