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他们走了。”
林婶一直暗暗观察着南宫曜等人的动向,忽然见他们加快了脚程,从她们的马车旁飞快地驶过,而且没有再回头的打算,不由松了口气。
舒浅月点点头。
南宫狗走了好,只是他这一走,把她的儿子也带走了。
看他们的行程方向,应该也是去京城。
等到了京城,迟早会见的。
狗男人,咱们来日方长!
……
十日后。
舒浅月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京城。
进了城门,一派繁华景象。
笔直宽敞的大道一眼望不到头,道路两旁游人如织,车水马龙,让头一次进京的绵绵和林婶等人看得目不暇接。
舒浅月的心情却是大不相同。
五年前离京,她如丧家之犬,今日携女归来,身份已经变成了镇国公府的大小姐。
“林婶,先去大理寺!”
本来马车正向着镇国公府的方向驶去,舒浅月忽然改变了主意。
此时。
镇国公府苏宅的门前,聚集着一大群人,对着里面指指点点。
因为今天是苏家大小姐出殡的日子。
苏宅檐下挂着一排的白灯笼,两只雄伟的石狮子也围上了白绸,黑漆大门洞开着,门庭处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只紫金楠木的棺椁,泛着幽暗的光泽。
“苏家大小姐不是五年前就离京了?”
“听说回京途中不幸遇到山匪,香消玉殒了!”
“哪有这么巧的事,八成有猫腻!”
“这苏家大小姐没了,那她和平南侯府小侯爷的亲事岂不就黄了?”
“你忘了苏家还有个二小姐?就算没有二小姐,也还有三小姐四小姐!”
“平南侯府这样一门好亲事,苏家岂能放过?”
……
百姓们议论纷纷,而前来苏府吊唁的宾客并不多。
镇国公二十年前显赫一时,可惜苏盛却远不及其父,是个碌碌无为的庸才,从父亲手里承袭了镇国公的名头,却一日日的衰败下去,早不复当年的兴盛。
这几名宾客也是看着老国公的面子才来的苏府,而接到讣告的官员们大多都只派个人来意思了意思。
苏盛看到大厅里寥寥无几的宾客们,脸色很是难看。
有头有脸的达官贵胄一个也没来,来吊唁的这几个宾客,没一个是他想攀附拉拢的,全是些不着调的歪瓜裂枣。
可他还得硬着头皮去应酬。
本就不好的心情,格外地雪上加霜。
宾客们见了也没怪罪,换了谁死了个和平南侯府有婚约的女儿,就等于放跑了一门好亲事,谁的心情也好不了。
其中也颇有些幸灾乐祸的,巴不得看着苏盛越倒霉越好。
嘴上却说着另一套:“苏国公节哀,令爱芳龄早逝确是让人痛惜,再想想平南侯府的小侯爷,未婚妻还没过门呢,就没啦……”
无疑是火上烧油!
苏盛心头的火噌噌噌地直往上冒。
他的继室徐氏却拭了拭眼泪,接口道:“千雪福薄,没能嫁到平南侯府享受一天的好日子,是我们对不起小侯爷,故而我家老爷愿意把二女儿许配给小侯爷,重新缔结姻亲之好。”
“什么?小侯爷同意了?”那人吃了一惊。
“小侯爷亲口允诺,他要亲自来吊唁千雪,至于他和我家二小姐的亲事么,一会儿你可亲自去问小侯爷。”徐氏却卖了个关子。
还问个屁啊!
小侯爷亲自登门就已经代表他同意这门亲事了。
那人只觉得脸被打得生疼,赶紧换了个态度,再也不敢对苏盛冷嘲热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