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少年咬紧嘴唇,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失意的表情,殊不知他的神情早就告诉所有人了。
符九都快哭了,声音里也带着哭腔,他喊得喉咙都快哑了,小世子愣是和没听见一样。
“小世子,求求您回应一句,您只要说一个字也好啊!”
“岳儿怎么了?”
符九的声音没唤醒南宫岳,倒是惊动了南宫曜。
南宫曜勒转马头,出现在南宫岳的身前,脸上如同罩着寒冰,声音也是冷冰冰的不含半分感情。
“主子,小世子他一直不肯说话,属下喊了他很多声,他、他就和没听到一样,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啊?”
符九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,求助般地看向自家主子。
南宫曜看了眼儿子,可南宫岳眼神直勾勾看向前面的马车,眼尾都没扫向自己,怒气顿时直涌上来。
这臭小子,眼里只有那苏千雪那女人!
魂都被人勾走了!
他气得高高举起手中的马鞭。
符九吓一跳:“主子!小世子他还小……”
话声未落,南宫曜手中的马鞭已经重重抽在了儿子的马屁股上。
马一惊,撒开四蹄忽啦啦地跑了起来。
符九脸色都变了。
小世子还那么小,才五岁!
刚学会独自骑马没几天!
主子这是要摔死他唯一的儿子吗?
他想都不想地就打马追了上去。
“符九,回来!”
身后传来南宫曜一声冷斥。
“……是,主子!”
向来视南宫曜的命令为圣旨的符九,心不甘情不愿地勒住了马,可眼神还担忧地直看向南宫岳的方向。
南宫曜却冷冷地面不改色,甚至都没给他儿子一个眼神。
符九一个没忍住,冲口而出:“主子,小世子是您的亲儿子吗?”
“废话!”
南宫曜沉声道:“玉不琢,不成器,你是想让我把他养成一个废物?”
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。
因为,他就是这么长大的。
三岁习武,五岁就能独自骑马,骑的还是未曾驯服的野马。
当年父皇把他举上马背,对他说:“要是从马背上摔下来,你就不是朕的儿子!”
他不负父皇所望,骑在没有马鞍的野马上稳稳地驰骋了一圈回来。
岳儿很像他。
做他的儿子,就不能像个娘们儿似的娇养着,那样只会养出不成器的废物!
但这个道理,他懂,符九哪懂。
符九心里叫屈叫翻了天。
他就不明白了,主子对自己亲生的小世子这么辣手无情,对毫无血缘关系的小绵绵就好得像换了个人,这是重女轻男?
主子要是这么喜欢小女娃儿,就娶个王妃再生一个啊!
用不着这么看小世子不顺眼!
就在符九的心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的时候,南宫岳的小小身影终于出现在他的视野里。
经过一番奔驰之后,小少年的脸不再苍白,面色红润,眼中焕发出奕奕神采,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。
“小世子,您可算平安回来了。”符九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。
南宫岳嗯了一声。
他很喜欢纵马飞驰的感觉,自由得像在飞,可惜在皇宫里,皇爷爷和他的皇伯皇叔们都把他看得和眼珠子一样,这个不许那个不许,生怕他磕了碰了摔了的。
想要好好骑个马都做不到。
这次父王执意带他出京,才给他机会学会了骑马。
算了,看在父王教自己骑马的份上,不生他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