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青山捏紧拳头,别过眼去,他当然知道陆江说的很有道理,但他现在别无选择。
“行了,说这些陈年往事有什么用呢?这都是一笔烂账了,还是说说眼前的事情吧,别耽误彼此的时间了,早做完早完事。”
陆江眯着眼睛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另一番意思。
“看你这意思,他这次并不打算要我的命,他还想折腾我几回啊。”
傅青山一愣随后笑了,“看来你还是有几分本事的,都这会儿了还能让自己思考起来真是有本事。”
屋子里的气氛很紧张,马上就要打起来的那种,甚至一旁的杯子都忍不住开始爆裂。
陆江回头一看,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,把门口堵得死死的,他们头上很正常,并不是那种小混混应该是傅盛年养的打手。
他们个个目光灼灼,陆江见状忍不住笑了,他重新坐回椅子上双腿交叠,整个人的态度十分自然。
“其实你没必要弄这么多人在这看着我就算是几个小混混,我都不是对手,更别说这群专业的人了。”
傅青山在那边说什么陆江没有听,她偷偷的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。
在这儿跟傅青山扯了这么久,时间才走了十分钟他叹了口气,不知道展封什么时候能来。
看见她的小动作,傅青山不留痕迹地说,“别妄想了,警察不会帮你的,你现在也没有救兵,就算江野带了他那一群城管大队的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?”
“就算这次你把人救走了,下次下下次我总会找机会动手的事情不解决,你难道要提心吊胆的过一辈子吗?”
“说的也有几分道理。”
他类似诛心的话,陆江并没有任何反应,他的心脏已经激不起起伏了。
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把江皓月凭栏的带走。
只要出了这里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。
“别废话了,赶紧说吧,他这次又有什么要求,像是做任务似的。”
陆江妹纫珠调侃了一句傅青山,也附和着青啸江皓月在一旁看着他俩关系还可以。
这种诡异的气氛一直延续着,直到傅青山说出了那几个字。
“其实盛年还想让我问你一个问题,你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傅世年有问题的?还有究竟是谁把证据给你的?盛世集团如同铁桶一般谁都进不去,你为什么会有详细资料呢?”
这件事情一直困扰了傅盛年很久了,他自从蹲了监狱开始就一直在想,究竟是谁背叛了他。
他知道这事是陆江手要揭发他的,可他不知道陆江是怎么进去的。
“这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在意这些我可以明晃晃的告诉你,给我证据的人就是卢宇。”
陆江根本不打算替卢宇隐瞒这件事情,卢宇已经三番四次背叛他了,况且他的父亲还杀死了一个小男孩。
既然他不仁就别怪自己不一让他们狗咬狗去吧,陆江心中如是想的听到这个人名,傅青山果然一愣他千想万想。
却不想这人竟然是警察局的副局长,也就是迟良的手下,在他看来迟良和他们是一伙的,那么卢宇应该也站在他们那边。
所以他对卢宇的叛变持怀疑态度,甚至对陆江的话也保持怀疑。
傅青山敲了敲桌子,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“我当然知道了,我现在手里还有证据呢,我和他的聊天记录但是不能给你看,如果你肯放人的话,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。”
傅青山收回打量的视线,“好吧,那我就说了,其实他的要求很简单,谁让你砍断自己一条手臂就可以把人带走了。”
听到这话,坐在椅子上的江皓月,开始剧烈的挣扎,她不停地望着陆江。
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过来将江皓月死死地,按在椅子上。
陆江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。
事情发展到现在,所有的结果都是可以预见的,早上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,傅青山这次叫他过来会要什么了。
他轻笑一声,换了一个姿势,重新翘着二郎腿,仿佛听见什么好玩的事儿似的。
“这次要我一个胳膊,下次要什么一条腿,是想把我做成人棍子吗?”
傅青山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递给他。
“喝点,也不用太紧张,谁知道呢,万一他下次就不想这么做了,直接要你的命岂不是痛快?”
说完这话,二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,被谁看了这场面都觉得这是两个有病的人在交流病情。
明明都要被砍到胳膊了,却风轻云淡好像是没事人似的。
陆江回望着他,“真不应该心软,早知道当初就直接弄死你们算了。”
他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胳膊思绪飞跃。
接下来的时间,他恐怕没有能力再去拖延了,只能寄希望于展封的快点来。
“那我要是不砍呢?”
他脸上收起了笑容,傅青山转头望着江皓月。
“那她就会遭到和你一样的下场。”
陆江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在椅子上歇了两秒钟,随后又睁开,自从手指断了以后,他的精神就大不如前了。
“你说人为什么总要这么心软呢?”
“其实她就是我一个朋友的妹妹,你想砍就砍吧,我不想奉陪了。”
说完这话他起身要走,在场的人都很惊讶,不仅是江皓月,就连傅青山都愣住了,原本的陆江可是能为朋友拼命的,他眼下这举动又是为了什么呢?
走到门口果不起来了,陆江被拦住了。
“这是什么意思啊?”
傅青山挥了挥手,两个黑衣人将陆江按在椅子上,随后拿出一柄长长的刮骨刀。
这是在农村杀猪用的,刀柄闪着寒光,一个男人慢悠悠的走过来。
“既然你不愿意,那我们就只能帮你了。”
陆江坐在椅子上开始挣扎,可是按照他的两个人全部都是专业的。
他觉得自己的胳膊都快被按爆了,根本动弹不得,像是被两个钳子死死的夹住一样。
既然挣扎不了,他索性就不动了,他朝着窗外看了一眼,没有任何动静,展封的人也没来,他甚至有点怀疑对方来不来了。